三天折磨下来，莫先生如同被酒色掏空的废人，眼下青黑，面色蜡黄，昔日儒雅气质荡然无存，只剩狼狈，衣裳更是破破烂烂。

见他精神萎靡到了极点，凌天这才大发慈悲松了手。

正午时分，他将人拖上马车，任其歪倒在软垫上。

莫先生本想强撑清醒，担心凌天做点什么，可身体却根本不听使唤，很快便昏睡过去。

这三日，他睡不安稳，食不果腹，身体僵在一处，极为难受。

更要命的是，每到夜里，毒药带来的剧痛便如潮水般淹没他！

再次醒来，他是被疼醒的。

这次疼痛比往日来得更早，他蜷缩着身子，死死咬唇才没喊出声。

时间在剧痛中无限拉长，待痛感消退，他已浑身冷汗，如从水里捞出一般。

突然，马车帘掀开，凌天满脸嫌弃的将他拽下车，“早知道你这么不禁疼，就不让你上车了，脏了我的垫子！”

莫先生身上刚退下去的疼，仿佛又卷土重来。

自己每日被剧痛折磨，凌天却只在乎马车是否被弄脏，当真是无情至极！

“今日第三天，该给我解药了。”他哑着嗓子道。

凌天抛来一粒药丸，“吃了吧，这药只能管三天，三天后若想止痛，还得接着服。至于何时给你真正的解药……看我心情。”

趁李麦与李桑去县城采买，凌天盘膝坐在莫先生对面，“何时开始跟太子的？”

“十三年前。”莫先生声音沙哑，却仍强撑着体面，“那时我刚科考落榜。”

那场科考是他的噩梦。

落榜后，他耗尽心血查明真相，得知害他的人背后靠山是某位皇子，便将目光投向太子。

他刻意设计偶遇，展现才华，成功被太子收入麾下！

此后，他凭借手段一步步取得信任，才有了今日地位。

莫先生对自己的过往经历毫无隐瞒，这些事说出来也无妨，英雄不问出处，太子唯才是举，只要有能力，便会重用。

凌天让他挑些能说的事情，讲讲他曾为太子做过什么，如何谋划。

因为他想了解的不是太子，而是莫先生。

只有这样，才能知道莫先生到底聪明到了什么程度！

听完几件事后，凌天微微颔首，“你很擅长利用人性弱点，从权钱色入手，再借巧合布局。”

莫先生声音虚弱，“小侯爷既问了我这么多，能否让我问一个问题？”

“不能。”凌天毫不留情的拒绝，根本没有思考，“一旦给你开口的机会，说不定会被你夺回主动权，我没那么傻。”

“说说，你为何效忠太子？别扯什么潜力，他那时不过是个孩子，就算书读得好，也未必能成明君。”

“自然是因他身份尊贵，何况我对其他皇子一无所知。”

凌天勉强接受这个说法，“接下来，太子会如何对付我？”

莫先生摇头，“关于你的事，一直是我在替太子谋划。若我失败或消失，他短期内不会轻举妄动。”

凌天逼近他，“什么意思？想把罪名全揽在自己身上，让我别记恨太子？”

对方不回答，凌天便当他默认，“果然是条忠心的好狗，不过我现在不想杀你，老实待着吧！”

又赶了两日路，众人抵达一座全新的城池。

此时已过去七日，凌天看向李氏姐妹，“我要去边疆了，你们若想留在这里，我陪你们去衙门办身份玉牒，往后便能在此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