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他想到在病房门口遇见的人。
南迦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了。
南乔实在是厌恶南青临这副模样,南青临出现从头到尾做的这些事儿,在他看来都极其虚伪。
他还是没好态度给南青临,“现在想着来弥补,那十年早干嘛去了?”
南青临神情有几分难过,没作声。
是啊,那十年早干嘛去了
南乔说:“我再说一遍,我和南迦没有父亲,我们的父亲早在母亲去世,头七还没过世那会儿,就跟着母亲走了,听清楚了吗?”
南青临还是没作声,只是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
南迦带着哭腔的声音这时候突然传来,“哥我好疼,你让他走吧”
闻言,南乔忙走到妹妹身边,给她的病床降下去,一边给她温柔地擦拭眼泪,轻声安抚她,“不疼不疼,哥马上就让他走,你千万别激动。”
听到这儿,北铮提着水进病房了。
把水放在茶几上,他扫了眼挨着母亲果篮的银行卡,旋即走到南迦病床边,和南乔说:“哥,我来吧。”
结婚至今,那是北铮第一次见南迦哭得那么难过。
南乔把位置让给北铮,转身。
“你看到了吧?”他看向南青临的眼底不止有寒意还有怒气,“迦迦现在还在恢复期,你这会儿出现根本就不是关心,是想要害她!”
“我”
南青临话还没说完,南乔就拿起他带来的花束和果篮塞他怀里打断他,“这些东西都带走!”拿起那张银行卡也要一并塞过去时,他却顿住,随即呵笑一声,“这个钱本来就是你欠我们的!”
把银行卡留下,南乔便将人赶走。
病房里只剩下北铮与南迦。
北铮动作轻柔地擦去南迦眼角的泪,温声哄她,“不哭了。”
南迦还是在抽泣。
北铮只好耐心地继续给她擦拭掉眼泪。
过了好一会儿。
南迦才渐渐停止哭泣。
她掀起眼帘看北铮,“……抱歉,让你看笑话了。”
北铮摇摇头,“我们都无法选择或改变自己的原生家庭该如何,但今后的人生你有选择权,而我和我的家人,都将会让你今后的人生变得越来越健康。”
抽了一张纸巾给她擦干净脸,他便把那些被泪水浸湿的头发拨开,然后轻声问她:“要不要喝点水?”
话落,他就想起身去给南迦拿水,却被南迦伸手抓住衣角,摇头说不。
他只好退回去,“那苹果吃吗?”
南迦还是摇头。
“那你想吃什么?”他问。
南迦总算出声,“什么都不想吃,就安静地陪着我一会儿。”
北铮心口揪了下,“好。”
南青临留下的那张银行卡,南迦并不想收,后来斟酌了下,她让南乔把卡里的所有钱,全都捐给了北城的儿童基金会。再后来,她还收到了北城基金会那边快递送来的感谢信。
南青临的出现,给兄妹俩原本平静十年的生活带来了一点波澜。
那天之后,南青临还来过一次医院,站在病房外偷偷地看南迦。
出院那天,天气正好。
南乔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南迦,北铮在一边提着南迦住院期间用的物品。
到了医院门口,南迦望着天空,忽然开口,“哥,我感觉我好像在大阪做了一场梦,一切来得都好突然。”
南乔短暂沉默了下,方回答,“你就当只是一场梦吧。”
梦醒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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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迦落地首都机场,就有媒体记者围上来想要采访,北铮直接挡在前面,冷冽的目光扫过众人,无形之中散发出的强大气场让他们不自觉往后退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