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姐,阿川是怎么受伤的?”
温玫的眼神闪了一下,说:“他想去南岔街口吃一个老字号的点心,被刹车失灵的摩托车撞伤了。”
“点心?他才刚来京都,知道什么老字号的点心?”
温玫想了想,说:“好像是什么黄记的……花生酥?”
裴业连连叹气:“这孩子……想吃让佣人去买就行了。
可他就怕给家里添麻烦,非得自己跑出去。
现在伤成这样,这不是让我难受吗?”
温玫安慰道:“我听裴遇舟说,二少在国外跟您相认之前,一直是一个人生活的。
这一点我很能理解,太过独立的人总是害怕给别人添麻烦。
不过只要家里人多关心关心,他很快就会适应新的生活。”
裴业不由得多看了温玫几眼。
“你说的对,还是我对他的关心太少了。
文萱?文萱?
你叫人去买一份花生酥给阿川,他一醒来就能吃到。”
“好的。”
温玫垂下眼帘,眼底闪过一抹算计。
裴业又道:“对了,我还没问,你和阿舟是怎么认识的?你是跟着阿舟来的吧?”
温玫呛了一下,一时有些尴尬。
总不能说她和裴遇舟是……权色交易认识的吧?
“我们……”
“父亲是在盘问我的客人吗?”
裴遇舟的话像一把利刃,切开了西苑的空气。
温玫回头看到裴遇舟大步流星的走进来,眼底隐隐压着怒意。
裴业起身道:“你这孩子胡说什么?温小姐是你的客人,就是裴家的客人。
原本想说晚饭的时候多聊聊,可晚饭你也不带她来。
要不是刚才她送阿川回来,我还不知道她是这么会体贴长辈的姑娘,顺口多问一句也值得你生气吗?”
裴遇舟将温玫拉到身后,说:“她是来工作的,不是来裴家做客的,晚饭不必在主宅吃。”
裴业又道:“你爷爷白天都说了,晚饭一起吃,都得去,偏偏你……”
“那爷爷怎么没追问我的去向?”
“他……”
裴业一时有些答不上来。
裴遇舟冷声道:“我不去,是给你和你儿子留面子,否则你们还吃得下?
人已经送回来了,你和医生忙着就行了,我们走了。”
裴遇舟拉着温玫离开,连道别的机会都没给。
……
回到东苑。
温玫隐隐感觉到他的怒意,主动道:“他受了伤,我送他回来之前给你打电话了,没打通。”
“嗯,手机摔坏了。”
裴遇舟将那个屏幕碎裂的手机扔在了桌上,发出“咣当”的噪音。
温玫皱了下眉,问:“你知道裴遇川以前在哪个城市生活吗?他在哪里上的学?做什么工作的?有没有女朋友?其他社交圈子都认识什么人?”
温玫这一连串的问题,瞬间将裴遇舟勉强才克制住的怒火彻底点燃。
他原本只是气温玫又一次跟裴遇川那个家伙搅和在一起。
这更让他觉得这个看似无害的私生子不简单。
他甚至觉得,裴遇川会像当年的陆景川一样,无声无息的把温玫从他手中夺走。
所以他返回酒馆得知温玫和另一个男人离开,愈发焦躁不安。
可他仍安慰自己,这只是个意外。
等他追到西苑,却又看到柔声替裴遇川解释的温玫,再也控制不住怒意。
这段时间,他如此小心翼翼的缓和着两人之间的关系,生怕吓跑了她,换来的却是她对另一个男人的好奇和探索!
是不是非要他将她彻底据为己有,最好将她的手和自己的绑在一起,她才不会离开!
他的薄唇抿成一条线,黑眸中浮起阴沉冷意。
“你才刚认识他,就迫不及待想知道他生活的所有细节吗?”
她怎么不问问他过去的生活?问问他为什么如此执着于她!
裴遇舟强势的将温玫抵在了墙边,眼眸猩红。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