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在小锅里咕嘟咕嘟的冒泡,连同燕窝一起煮的浓稠,热气缓缓升腾。
齐耀进来的时候,裴遇舟正将牛奶燕窝倒在碗里。
“怎么样?”
齐耀摇摇头:“监控里没有,总裁,温小姐是不是有点神经……”
裴遇舟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让人去给她把房间退了,她的东西打包送到这里。”
“是。”
裴遇舟端着牛奶燕窝上楼,温玫已经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裴遇舟的动作放轻了很多,可碗刚放在桌上,温玫就立刻惊醒。
“谁来了?!”
“没有谁,牛奶好了。”
裴遇舟问:“你最近睡眠一直都这么浅吗?”
温玫摇摇头:“我不觉得浅,我睡一会就够了。”
裴遇舟说:“我让齐耀把酒店退了,你最近先住在这里。
如果你有什么别的需要的,再让人去买。”
温玫说:“我不住这里。”
“温玫,听话。”
“裴遇舟,我不住这里,我答应的事会兑现,但我不想这样。”
“不想哪样?住我这里,我能吃了你?
还是你吃完饭就摔碗,事情刚结束你就翻脸不认人了是吧?
我好心留你住下,又不是要强了你,你至于这么躲我吗?”
温玫的睫毛颤了一下,说:“我没有躲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我住在外面比较好,免得……”
“免得什么?”
温玫想,她一个结婚又离婚,还不知道被谁染指过的女人,尊严本就所剩无几了。
裴遇舟曾堂而皇之的说她送人都没人要,她要是住在这里,那真成了狗皮膏药,更叫人瞧不起。
温玫抿了抿唇:“免得将来扯不清。”
“你要跟我扯清什么?温玫,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温玫的头又痛起来:“我不想说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她正要起身,又被裴遇舟按在沙发上。
“你还记得你这么晚过来是要干什么吗?”
温玫皱眉道:“我当然记得,陆景川半夜来找我,我怕他报复我啊。
但现在不是没事了吗?不然我去找南汐住一晚,明天正好周末,我出去找找合适的房子。”
裴遇舟的黑眸盯着她,眼底翻涌着道不明的担忧。
“那你记得,我前几天就给你打过电话,告诉你陆景川死了吗?”
“轰——”
温玫的后脑像是被一记重锤击中,又像是整栋楼都在她脑袋里炸翻,碎石崩坏,烟尘弥漫。
寒意从脚底一点点攀上她的小腿、手臂、脖颈……像是一只枯瘦的大手,抚过她的每一寸肌肤。
温玫的额头冒出冷汗,声音颤抖。
“死……死了?什么时候?你说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