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靖国心一酸,但还是努力地笑了笑说道:“明远,你这个舅舅当到这个份上,希望小吴有一天能真正明白你的良苦用心。”
刘明远眼眶又是一热,赶紧用纸巾揉了一下眼睛,一个字说不出来,可他对着常靖国深深鞠了一躬。
常靖国更加心酸了,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刘明远这个舅舅当得比吴思齐的父母更加操心。
常靖国一把扯住了刘明远说道:“明远,接下来我这边还需要你多多帮我,小陈被我留在竹清县具体负责算力中心的项目。”
“我这边的工作安排啥的,都要你多多费心了。”
“去吧,把离枭省长叫过来。”
刘明远一怔,但很快点头退出了常靖国的办公室。
他没有去问关于陈默为什么会留在竹清县,但他清楚,今夜的常委会是一场硬仗!
刘明远用极快的速度来到了钟离枭副省长的办公室,门开着,但他还是敲了敲门。
钟离枭一抬头见是刘明远来了,赶紧热情地起身迎了上来。
“离枭省长,靖国省长回来了,请你去他的办公室一趟。”刘明远笑着看着钟离枭说道。
钟离枭早就接到过刘明远的通知,现在让这位秘书长亲自来请他,不由得一怔,旋即压低声音问道:“老刘,出啥事了?”
刘明远摇了摇头就道:“我也不是太清楚,应该与省委那头有关联,我们快走吧,靖国省长还等着我们呢。”
钟离枭一听刘明远说的是我们,又是一怔,但他没再问什么,而是跟着这位省府的大管家去了常靖国的办公室。
到了常靖国的办公室后,这位新省长下位迎了上来,同时看着刘明远说道:“明远,我公文包里有一包茶,你拿出泡三杯。”
刘明远一怔,旋即很快地从常靖国公务包里拿出了茶叶。
这一拿,刘明远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茶粗糙得像树叶炒的一般,要不是放在常靖国的公务包里,这个大秘书长算是不相信还有这种茶。
常靖国却笑道:“明远,你别看茶叶没看相,一会儿喝起来,包你吃惊。”
常靖国这么一说,钟离枭赶紧笑着应道:“靖国省长带回来的宝贝,我和明远秘书长今天算是有口福了。”
常靖国示意钟离枭坐,而他坐到了钟离枭身边,刘明远泡好茶后,一人端了一杯。
两位领导坐在了一起,刘明远只好坐到了他们对面,这画面就有些失重。
好在常靖国又说话了。
“你们两位尝尝这个茶。”
刘明远和钟离枭赶紧端杯喝起了茶,他们心里当然知道,今天不是来喝茶的。
这茶进口好苦啊,刘明远和钟离枭都不解地看住了常靖国。
常靖国笑了起来,接着又说道:“这是陆建设老总家的茶,是山上的野茶,不看好,进口还苦。”
“可现在,你们嘴里甘甜了吧?”
常靖国话音一落,钟离枭和刘明远同时点头,他们嘴里确确实实有一股甘甜渗入心扉,这是一股很奇特的味道。
一听这茶竟然是陆建设老总家的,一想到江离日报上常靖国和陆父的大幅照片,还有今天的热搜,钟离枭和刘明远明白了这位新省长的用意。
“靖国省长这是希望把陆氏集团引到江南省办汽车厂吗?”
钟离枭看着常靖国直接问道,可这事上常委会讨论,也不需要特地让刘明远请他过来吧,电话里也能通个气啊。
钟离枭和普浩天争省长之位,闹得人尽皆知。
但从京城空降一位省长下来后,钟离枭心里的平衡还是多于普浩天上位新省长的。
“对,离枭,关于引进陆氏集团来江南省的想法,我准备晚上在常委会上提出来。”
“而且这个项目,我打算让江州市负责,准备交给浩天书记。”
“你和他为我现在这个位置竞争过的事情,我在京城听说过,所以,我让明远把你叫过来,就是提前和你通个气,希望你能理解并且接受我的这个想法。”
“省里现在不太平,华国巡视组的办案同志一时半会还不会离开江南省,在这个时候,至少我们省府这边需要和谐团结,更需要我们劲往一处使。”
“离枭,明远也在这里,整个省府这边,大家的眼睛主要盯着的就是我们三个人。”
“我匆匆从洋州市赶回来,想必你和明远都在猜发生了什么。”
说到这里,常靖国又示意刘明远把公文包拿过来。
等刘明远把公务包拿过来后,常靖国从包里拿出了今晚要上会的永安县情况汇报材料和算力中心的策划书,一人递了一份。
“明远,今晚常委会要讨论的材料,你在这里看看,走出这间办公室,你就当什么没看见的。”
常靖国的这些话,把钟离枭和刘明远都整得很是意外。
显然,常靖国的意思就是关起来门,他们三个人是一家子,他把他们当成了家人,没有收着藏着的。
无论是钟离枭还是刘明远,都认认真真看起了材料。
这时,常靖国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一看是陈默打来的电话,便拿着手机,轻巧巧地走出了办公室。
常靖国一走,钟离枭和刘明远互相对视了一眼,虽然都没有说话,可彼此的眼光中,全是对常靖国这一招的默认。
而常靖国来到楼梯口才接了陈默的电话,直接问道:“会开得如何?”
陈默一惊,下意识问道:“省长,您平安到达省里,我就安心了,只是您怎么知道我们开了会?”
这话一出,陈默又觉得自己好幼稚,人家是省长,他在哪个山头唱啥戏,还能瞒得过常靖国?
“你急于要政绩证明自己,显达这个工作狂,对于算力中心盘算了多日,你们还能让计划过夜?”
“说吧,会开得如何?”
“需要省里拿出多少资金来支持你们的项目?”
常靖国这话一落,陈默反而结巴起来。
“省,省长,我,我们的第一次会议开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