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皇云御声音欲言又止,似是想问什么。
闻言,江子淮皱了皱眉:“什么?”
“她是你妻子吗?”他知道这样问不礼貌,但不知为何总是禁不住好奇关于这个人的所有。
对方这句话,江子淮微微愣怔,视线落到放在一旁桌子上的骷髅,这事让他想起会觉得无比深沉,放下又痛苦难熬,因为不愿意忘记,所以使劲鞭策自己。
“不是,是我曾经背叛过的人,也是我毕生所爱,更是我的遗憾。”江子淮声音低沉而坚定,没有丝毫犹豫和迟疑。
梳洗头发的动作忽然停顿,脸上露出一层意外之色,皇云御原本以为江子淮会对这个问题避而不谈,或者用一些含糊其辞的话语来敷衍他,没想到会如此坦率地回答,这让他有些措手不及的同时,心中涌起一股复杂难言的情绪。
皇云御不知道江子淮所说的这个人是谁,也不知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但从江子淮的语气中,他可以感觉到这段感情对江子淮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和刻骨铭心。
这样深重的话题,让原本还算平和的屋里增添几分深沉,知道这个问题无法继续,皇云御便换了话题:“那你是怎么来到这里?而且还”他问的每句话,都是小心翼翼,就怕揭穿对方伤疤。
然而,有些东西一旦在不经意间被揭露,唯一的办法就是不断地去克服。
皇云御这句话犹如一道闪电,直直劈进江子淮心里,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微微颤抖着,仿佛被一股巨大的恐惧所笼罩。心跳急速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仿佛还没有从多年前的一幕惊魂未定中回过神来。
当年,在东家村他被人劫走,因为身负重伤就昏迷了,不知过去多久才醒过来。
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好些人就围着站在石床边,而床上正躺着一个人。
看清眼前的景象时,一股寒意瞬间传遍全身,当时被他解救的孕妇,此时正被人活生生残忍剖腹着,一刀下去,血淋淋猩红狰狞的场面漫至牢房,腥味弥漫开来,恐惧占据心房。
她的四肢分别捆绑在床上,人一动不动直躺,但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还在睁开着正往他的方向看。
那锋利刀刃就这样硬生生剖开妇女腹部,隔着铁栅栏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发生,而他因为受不住这种场面不断的呕吐,如今就算多年过去,想起来依旧心有余震。
在还陷入恐惧中,猛地背部被人触碰,即刻回神,吓得一个激灵,身体不由一抽,反应极大的站起来转过身:“你干什么?”话音未落,与此同时,一巴掌呼在皇云御脸上。
也不能怪江子淮反应这么大,毕竟人正裸着身体,而且已经七年没有跟人这样肌肤相贴了,所以正在他失神时候,忽然被人从身后抚摸,量谁也会这般强烈反应。
江子淮这一巴掌下去,人就后悔了,但已经来不及,因为他的这巴掌,让原本有些松懈的带子轻轻滑落。
皇云御忽然被人啪的一巴掌,霎时有点懵,然而,让人想不到的是,人还没反应过来,眼睛就看到眼前的一幕。
此时的江子淮正怒然站在浴桶盯着他,而他的视线也落在全身赤裸的江子淮身上。
一个人坐着,仰着头。一个站着浴桶俯视坐着的人。他们就这样面对面,四目相对。
等江子淮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躲了,他急速转过身蹲下水,用水掩盖身子,半张脸也已经淹没在水中。
心跳声怦怦不断加速,脸直接红到耳尖,全身都在沸腾,滚烫着,就连有些余温的沐浴水也变得烫了起来。
皇云御这边更是糟糕透顶,整个人像是傻楞僵硬,仿佛被人定住身体似的,该看的以及不该看的,似乎在一刹那之间都尽收眼底,尤其那个大而圆的腹部,以及
只见眼前的人湿漉漉一身,肌肤洁白如雪,水珠沿着身体的各个部位滑至水中,而曼妙的身段就赤裸裸映入眼帘。
被人这么一扇,按理说脸应该又疼又辣才对,但此时的他只感觉那巴掌像是给他过渡某个炎热时节,而取而代之的是刚才一幕。与此同时,诱惑、渴望、占有欲,皇云御第一次感到男人天生领袖地独占欲。
加之燥热、烦闷、紧张、脑栓血,全身所有的不适也在一瞬间爆发,但不是生气也不是难过,而是情绪似在被某个东西牵引着,想要独占,想要拥有,想要他想
这是什么感觉,生病了?皇云御不禁的想,毕竟这种事从未有过,此时的他只觉得心慌意乱,心跳加速,宛如千军万马都在心里奔跑着,倒腾着,促使某个不坚定的决定。
而脑海依然浮现刚才的一幕,震惊顿鄂之余,脑海也只是想到一句话,“他好白”而至,喉痛滚动。
而他不知道的是,心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已经体现在脸上,红得像关公,只是自己看不到而已。
一时之间,谁都没在说话,屋里充斥着紧张温热的气氛,让人坐立不安,口舌干燥。
“对不起,我只是只是看到你好像不舒服,这才我也没有想要对你不敬”皇云御想解释,毕竟这是他越榉了,可忽然泛起口吃,一句话完整的话,怎么都说不出。
其实,他的确是无心之举,所以越解释越说不到点子上。
就在刚才,他给对江子淮洗头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这个人身体在发抖,因为话题是自己起的,也觉得心里内疚,这才想安慰人。
因为看不到,所以双手在漆黑中胡乱摸碰,如此,自是像有意而为之,好不容易抓到肩膀,就被挨一巴掌了,甚至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也没想到江子淮会有那么大的反应,这才发生接下来的一幕。
“出去——”江子淮蜷缩着身体躲在水里怒然喊道。
“你生气了吗?我真不是故意”声音不由顿住,在他说话之间忽然捕捉到江子右边肩胛有一结痂的伤疤,彷佛被人用刀剑刺入,使他不由得攥紧拳头,一股莫名火候涌上心口:“你身上这道伤”
“出去!我让你出去!”江子淮声音愤怒地说。
他觉得在这个人的面前除了窘迫,就是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