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站在高台上,环顾着眼前一片片新立的墓碑,以及那些神情悲戚的将士,缓缓抬起头,目光穿透了漫天风雪,望向遥远的北方。
“今日,我们在此,埋葬我们的袍泽,埋葬我们无辜的百姓。”
他的声音并不高亢,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带着一种撼人心魄的力量。
“他们本不该死,他们本该安居乐业,享受太平盛世。”
“但鲜卑人……这些丧尽天良的畜生,他们残忍地夺走了这一切!”
“他们奴役我们的百姓,他们杀害我们的孩童,他们焚烧我们的家园,他们践踏我们的尊严!”
陆恒的声音越来越激昂,带着一种压抑已久的愤怒与悲痛。
“这笔血债,我们不能忘!这笔血债,我们绝不能忘!”
“我陆恒在此立誓,必将率领尔等,踏平鲜卑王庭,诛灭所有参与暴行的凶手!”
“我们要用鲜卑人的鲜血,来祭奠死去的亡灵!”
“我们要用鲜卑人的头颅,来告慰那些无辜的冤魂!”
“我们要让鲜卑人付出代价!让他们为自己的罪行,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将士们齐声怒吼,声音震天动地,响彻云霄,仿佛要将这片冰冷的雪原都震裂。
风雪似乎也为之动容,呜咽着,咆哮着,仿佛在回应着这复仇的誓言。
陆恒缓缓举起右拳,紧紧攥住,目光如炬,仿佛要将这漫天风雪都燃烧殆尽。
“从今日起,云中,将不再是安居乐业的乐土,而是……复仇的熔炉!”
“我们要打造最精锐的军队,我们要磨砺最锋利的刀剑,我们要让鲜卑人……永世不得安宁!”
“传令下去,全军缟素!三日之内,不得饮酒作乐!三日之后,全军开拔,目标……鲜卑王庭!”
“誓灭鲜卑,血债血偿!”
陆恒的声音在风雪中回荡,久久不散,仿佛已经预示着一场席卷整个北疆的复仇风暴。
誓言落下,山谷间的气氛骤然一变。
悲伤并未消散,却被一股更为炽烈、更为决绝的情绪所覆盖。
那是仇恨,是怒火,是每一个汉家儿郎胸中燃烧的复仇之焰。
将士们默默地挺直了脊梁,擦干了眼角的泪痕,眼神中的哀恸被一种冷硬的杀气取代。
他们握紧了手中的兵刃,仿佛握住的是讨还血债的决心。
关羽抚着长髯,丹凤眼中寒芒闪烁,重重颔首。
黄忠须发戟张,拄着战刀的手臂青筋贲起。
郭子仪面沉似水,周身散发着冰冷的锐气。
戏志才眸底深处却是一片森然,似乎已在勾勒着血腥的画卷。
“大哥放心,”关羽上前一步,声音如同金石相击,“三日之后,关某愿为先锋,踏破鲜卑狗贼的巢穴!”
“末将愿往!”张飞、黄忠、郭子仪、凌操、王鹤等人亦齐声请战。
陆恒抬手,示意众人稍安。
“复仇,非一朝一夕。”他的声音恢复了冷静,却更显沉凝,“鲜卑主力虽在此受挫,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和连逃脱,必然会收拢残部,甚至联合其他部落。”
“接下来的仗,会更难打。”
“志才,”他转向戏志才,“大军开拔前的准备,粮草、军械、情报,务必周全。”
戏志才躬身道:“主公放心,志才必竭尽所能。”
“子仪,弹汗山防务仍不可松懈,此地将是我军北进的重要据点。”
“末将明白!”
“云长、翼德、汉升、文远、凌操、王鹤,各自整顿兵马,检查武备,养精蓄锐。”
“三日后,我们,向北!”
命令下达,大军迅速运转起来。
缟素并未卸下,肃穆的气氛依旧笼罩着营地,但磨刀石与铁甲摩擦的声音,却渐渐取代了之前的呜咽。
士兵们默默地擦拭着兵器上的血污,检查着甲胄的每一处连接,眼神坚定而冷酷。
那刚刚掩埋了同胞的双手,此刻正为即将到来的杀戮做着准备。
复仇的火焰,已在每一个人的心中点燃,只待三日之后,化作焚尽一切的燎原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