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行了一夜,三军也都累了。”
“要不要先停下来,埋锅造饭,烤点鹿肉补补体力?”
夏侯懋拍马赶上了在前面催促急行军的夏侯渊,一边抹着脸上的汗珠子一边说道。
“你啊!”
“真的是被你父亲惯坏了!”
夏侯渊回头瞥了夏侯懋一眼,摇头叹息道:
“你岂不知,兵贵神速么?”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的脑子里,竟然还想着烤鹿肉?”
“十年之前,丞相率领我们征伐张绣的时候,连水都顾不上喝!”
“实在渴得急了,丞相想出‘望梅止渴’之计,才助众将士坚持前行,找到了水源!”
夏侯渊横了面前这个侄子一眼:
“上阵杀敌在即,你满脑子的酒肉,净想着安逸享乐,怎么能建功立业?”
夏侯懋总是自诩才智过人,武艺精熟,不在爹爹和叔父之下。
听到夏侯渊训斥自己,心中甚是不服,嘟囔道:
“唯有饱餐战饭,才能杀敌建功啊!”
“我被张辽出卖,身陷合肥敌寇之手,要不是吃饱了肚子,怎么杀出重围,来赤壁向丞相报讯?”
他一脸的傲然,满是不屑之色:
“再说了,丞相望梅止渴,水都来不及喝,到头来又得了什么呢?”
“被张绣杀的丢盔弃甲,死了典韦,连我安民哥哥和曹昂哥哥都命丧在那里!”
夏侯懋一席话,把夏侯渊气的差点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你!!”
“简直是混账话!”
“竟然敢编排起丞相的不是了!”
“你可别忘了,早晚那可是你的岳父老泰山!”
夏侯懋嘻嘻一笑,浑然不以为意。
呱!
头顶一声老鸹的嘶鸣,让两个人同时安静了下来!
“好险峻的山!”
夏侯渊抬头看去!
只见不远处,一座大山横截东西方向,拦住了他们前进的道路!
那只老鸹又叫了两声,飞入山中的丛林中去了。
“报!”
前军探马的斥候,如飞而来,下马拜在军前:
“报将军!”
“前面这座山,名叫蛇山,又名紫竹岭!”
“乃是我军陆路通往夏口周不疑的必经之路!”
“如要绕行的话……”
“恐怕要多走半日的路程。”
夏侯渊正被侄子夏侯懋气的两眼发昏,挥舞着马鞭说道:
“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先锋军的作用也!”
“此次突袭夏口,利在速战,岂能绕行,虚耗时日?”
前军斥候抹了一把额头上混着尘土的汗水:
“禀将军,我等侦查,见山顶树林之中,隐隐有旗帜闪现,恐怕有敌人的伏兵在此。”
“山势虽然不算险峻,但坡上一马平川,并无山石遮挡,但山顶密林丛生,敌暗我明,不易攻取。”
夏侯懋一兜战马,上前骂道:
“废材!”
“小小一个山包,如果都攻不下的话,又怎么能活捉张辽,生擒周不疑?”
“他周不疑不过十万兵马,难不成都挪到这山上屯扎了不成?”
“晾他最多也就三五千军马!”
夏侯渊也点了点头:
“既然敌军在此驻扎,恐怕已有防备,如果绕行,山中敌军必会通报周不疑早做准备,那我们再往夏口便没有了意义!”
“强攻紫竹岭!”
夏侯渊一声令下,三万前军,不分主次,向着土岭就是一波猛攻!
鼓声如雷,震彻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