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楚清明已经不是官场小白了,所以面对一些棘手的问题,也可以对答如流。
只听得他话语诚恳地说道:“如果能来省委宣传部工作,我当然是求之不得。但我从小生活在农村,更是在农村长大。我知道农村发展的不易和困难,当初在考公的时候,我心里就有一个愿望,以后有机会了,一定要在基层干干工作,为老百姓干点实事,力所能及地发挥一点身上的光和热。”
楚清明对自己的仕途有着清晰的规划。
有道是“宰相必起于州部”,这句话强调了基层工作经验对于一个干部未来的发展有多重要。
咱们都可以去看看那些以后能登顶的大人物,普遍都在基层有过工作经历。
毕竟,基层强调的就是一个基础层级,那些再高的大厦都是要从地基上修建的。
如果你的地基都不牢固,也对地基不够了解,那么,还谈什么修建高楼大厦?
所以,楚清明现在说的这一番话,的确是肺腑之言。
当然,他的出发点也许没那么高尚,也是为了自己的仕途打基础。
但楚清明比那些尸位素餐的人,可就强了太多。
他一直以来奉行的政治原则都是“在其位谋其政”。
以后,他如果真的深入了基层干工作,那么势必要为老百姓干出点实事来。
当年赵建国的执政理念就是“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在这一点上已经深深的影响到了楚清明。
而楚清明的婉拒,让宫楚熙更加欣赏他了。
说实话,别人要是有楚清明现在这样的机会,可以巴结一个未来即将登顶省委常委的宣传部部长,那肯定会使出浑身解数来。
但楚清明显然没有这个想法以及功利心。
江瑞金也觉得有意思。在他看来,楚清明要么是在跟他玩欲擒故纵这一招,有作秀的嫌疑,要么就是楚清明真的有着宏大政治抱负,想干出一番事情来。
陈珂言倒是充分了解楚清明,他是一个想干事情的人,便不觉得意外了,笑了笑说道:“清明同志的政治觉悟很高呀,已经悟到了从群众里来,又到群众里去。”
宫楚熙看楚清明的眼神有些灼热,又以肯定的语气说道:“清明同志,好好干,以后有机会了,我一定给你出一个专访。”
她这话倒不是在给楚清明画大饼,而是给楚清明的承诺。
日后只要楚清明的工作真的干出色了,她可以以省日报的名义采访楚清明,从而让楚清明在全省都崭露头角。
这对楚清明而言,绝对是一笔宝贵的政治财富。
接下来,饭桌上就是闲聊的环节,大家都没有再聊工作。
沈红颜作为东道主,立马就开始活跃气氛。
一个多小时后,今晚的饭局结束了。
离开饭店,大家相互告别。
楚清明和陈珂言前往了省委招待所。
与此同时,宋部长家的那位小保姆葛娜已经按照楚怀春开出来的处方抓好了中药。
而她是宋部长身边的住家保姆,所以基本都要住在宋部长家。
回到省委家属大院后,葛娜将中药熬上了。
不一会儿,下班的宋裕民回到家,立马就闻到厨房里有一股中药味。
坐在沙发上的葛娜则是赶忙起身,走过来给宋裕民提拖鞋。
宋裕民对待家里的人很温和,笑了笑问道:“娜娜,你吃中药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葛娜回应道:“姨爹,我想尝试一下用中药来治治我的头晕。”
听到她这么说,宋裕民叹息了一声说道:“你这头晕是多年的老毛病了,在很多大医院都看过,却一直没法根治。”
葛娜和宋裕民是亲戚关系,宋裕民自然知道葛娜从小就体弱多病。
因为身体的原因,她上学时候的成绩很不理想,所以高中都还没毕业就辍学了,之后就一直跟在宋裕民身边当保姆。
而葛娜从小就聪明,手脚也勤快,更是会说话,所以让宋裕民一家人都很喜欢,都把葛娜当成了半个女儿。
这时,葛娜想了想,便趁机说道:“今天陈市长给我介绍了一位老中医,这位老中医帮我扎了几针,我现在倒是感觉头晕好了一些。我接着再试试这一副中药,看看效果会不会更好。”
听闻这话,宋裕民却只是微微点头,自然没将葛娜的话放在心上,也更没有想过自家老伴的病要通过中医去治疗。
因为这些年在西方资本的有意渲染下,基本三岁小孩都断定了癌症是不治之症,就算通过那些厉害的西医治疗手法都只能维持几年的生命,又何况是一直以来大家都信任度很低的中医?
翌日。
陈珂言在省城的事情已经办好了,所以就没有继续在省城停留。她带着楚清明回到梧桐市。
至于楚清明的老父亲楚怀春,则是独自留在了省城,因为他还要给葛娜治几天的病。
按照楚怀春的计划,葛娜的治疗周期要持续五天,在此期间,楚怀春每天都要坚持给葛娜扎银针。
而今天,葛娜在扎完银针后,整个人更加羞涩了,随后几乎是硬着头皮主动加了楚怀春的微信,然后又以探讨病情为由,开始跟楚怀春闲聊起来。
这边,时间临近中午饭点,楚清明和陈珂言回到了梧桐市。
陈珂言在省城待了几天,所以办公桌上积压了不少公文,她立马坐下来处理。
看这个样子,她今天中午都打算加班了。
楚清明自然是在隔壁的秘书办公室时时陪同着陈珂言。
叮叮叮!
这时手机响起,上面接到一个电话,乃是市审计局局长侯德彪打来的。
电话刚一接通,侯德彪有些焦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楚秘书您好,咱们陈市长现在有时间吗?我这边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当面向她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