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蕴安一把推开梁谦玉,走向茱萸,问:
“发生什么事了?”
梁谦玉虚张的手顿在半空,最终还是放下了,他的脸色前所未有地难看,
“什么事,说!”
茱萸战战兢兢道:
“老将军他……他打了空寂大师。”
“什么?”
梁谦玉的脸上黑得能滴出水来,他大步离去。
楼蕴安跟着也去了,在梁谦玉看不到的角落,她冲茱萸竖起大拇指,并且示意她跟上,
茱萸来得可真及时。
到了瞿鹤臣的茶室,只见瞿鹤臣脸上青紫一片,躺在小榻上神色痛苦,可见受伤不轻,白马寺的住持也来了,正在为瞿鹤臣疗伤。
不远处,粱远霆阴沉着一张老脸,通体皆是骇人的戾气。
李香云的脸色乍青乍白,几乎气得快发疯,她狠狠瞪了粱远霆一眼,声音尖锐道:
“你这是发的什么疯?!我和空寂大师不过是闲聊几句,他请我喝杯茶水,他已经是出家人了,你至于出手这么狠毒,把人打成这样吗?”
李香云第一次对粱远霆这个男人感到失望,甚至于昨天晚上偷情的愧疚心都减少很多。
他自己不行也就算了,脾气还越来越火爆,有时候说话还夹枪带棒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这还是从前那个对她温柔的霆哥哥吗?
李香云心里冷笑,果然,男人是会变的。
他变了。
“到底是什么话,能让你们从早上说到下午!”
粱远霆震惊地看向李香云,表情很是受伤,李香云从前都会毫不犹豫地维护他,可是现在,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他,还护着瞿鹤臣,
完全不给他留一点颜面,
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她对他的态度大变,不就是因为床上那点事吗?难道说,她就因为那事,就嫌弃了他、要回头找瞿鹤臣不成?
粱远霆越想越是,因为他那方面不行了,所以香云嫌弃他了,不想要他了……
粱远霆的脑子里充斥着‘香云不要他了’这几个字,他把拳头握地咯吱响,残留的那点理智几乎快消失了。
楼蕴安疑惑地看向茱萸,粱远霆怎么知道李香云和空寂大师聊了这么久?
茱萸眨了下眼,楼蕴安嘴角的弧度一闪而过,原来是她说的,这个精妮子,还挺会拱火。
“公爹,婆母,你们都消消气,这都是误会。”
楼蕴安假模假样地劝架。
实际上内心巴不得他们打起来才好。
就是儿媳妇的这句话,将粱远霆的理智勉强拉回,他的视线在梁谦玉和楼蕴安之间徘徊片刻,孩子在这,有很多话是不能说的。
“谦哥儿,你们来干什么?带蕴安走吧,我跟你母亲有话说。”粱远霆的声音极冷。
梁谦玉的眉宇之间尽是担忧之色,
“父亲,母亲,有话好好说,蕴安说得对,这都是误会,你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多好,何至于为这点小事吵架呢?”
梁谦玉也不好多说,只能带着楼蕴安离开。
楼蕴安估摸着他们俩还得吵架,至于吵成什么样,那就不知道了。
行走在寺庙的青石板路上,楼蕴安有意和梁谦玉间隔一段距离,并且跟在他后面半步,不与他同行。
梁谦玉突然开口:
“父亲和母亲恩爱了一辈子,是彼此心目中的唯一,他们即使吵嘴几句,隔天也就和好了,夫妻之间哪有隔夜仇?”
他的脚步顿住,侧目看向楼蕴安,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楼蕴安正想着以后的计划,压根没听见梁谦玉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