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癫文里的癫男主才不会道歉。
梁谦玉去跟许家人打了个照面,很快就回来了,他一来就劝黄老太君回京城,
“祖母,您既然不在白马寺礼佛了,为什么不搬回京城呢?这小镇子有诸多不便,哪里比得上京城?”
“京城是大,将军府是阔,可是容不下老身。”
黄老太君这话说得已经很明白了,梁谦玉却十分不理解,
“怎么会?父亲孝心至诚,母亲对您无有不敬,孙儿也会孝敬祖母,整个将军府都盼着您回家呢。回到京城,您也能日日看到姩姩啊。”
听见他的话,黄老太君摆了摆手,不愿再说。
从前不是没提过,可是她越是在这对父子面前说李香云的不是,他们俩就越觉得李香云委曲求全,甚至觉得是她老人家无事生非。
他们不信,说多了只会伤祖孙之情。
“是啊,将军府每个人都盼着祖母回去,按理说祖母应该很想回家享受天伦之乐,可到底是为什么,祖母宁愿独居,也不愿意回家呢?”
楼蕴安说得意味深长。
黄老太君看了眼楼蕴安,心想她的苦竟然只有孙媳妇能理解,唉……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家里的人都无条件爱护李香云?
她的儿子爱李香云如命一般,孙子也对李香云言听计从,就连从前的孙媳妇也对李香云十分孝敬。
李香云那么自私低劣的人品,凭什么如此受人爱戴?
自从诰命一事过了之后,黄老太君惊讶地发现孙媳妇变了性子,不仅不再对李香云唯命是从,甚至还敢顶嘴。
黄老太君感到欣喜,这个家里终于有人能和她一样,发现李香云的真面目了。
可是儿子和孙子并没有任何变化。
梁谦玉不是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他想来想去,结论是:
“孙儿知道祖母是气母亲只生了孙儿一个,没能给梁家开枝散叶,可是祖母您也要体谅体谅母亲啊,她本来就身子弱。
母亲总说她愧对列祖列宗,愧对祖母您,她体弱寡子,心里也不好受。”
梁谦玉话音一转,
“现在好了,有蕴安给梁家开枝散叶,以后家里一定有很多孩子,祖母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为什么还是不愿意回家?”
梁谦玉百思不得其解。
楼蕴安:“……”
你大爷的!
黄老太君觉得奇怪,“谦哥儿,你凭何如此自信,莫要忘了,蕴安被那贱婢气得伤了身子,恐难生养了,那件事,你责无旁贷。”
梁谦玉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既然姩姩都能出生,她的身子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女子生产伤身也是寻常事,
养养不就好了吗?再说了,岳父大人可是太医院之首,有他为蕴安调理身子一定可以。”
说完,他忍不住又补充一句,语气有些不高兴,
“祖母,您就别再提那件事了。”
他是错了,但是不想让人提及。
黄老太君的嘴唇蠕动两下,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楼蕴安是医术高明没错,可正因如此,如果连他都判定楼蕴安以后恐怕会子嗣艰难,就说明楼蕴安的身子谁都治不好了。
楼院判的话,可以理解为子嗣艰难,也可以理解为不能再生养,
因为他身为楼蕴安的父亲,总不好跟婆家说他女儿不能生了,这样的话两夫妻的日子还如何过得下去?
所以他用‘子嗣艰难’四个字搪塞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