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莹儿摸出袖中藏着的瓷瓶,笑得诡异,
“我一定等你……”
“说完了吗?”
楼蕴安缓缓踱步,她面色不屑,
“你们主仆都是做妾的,当然不懂我这做主母的心思,做主母夫人呢,我只要地位稳固,手中银钱充足,身边有孩子,就足够了,至于夫君怎么去流连花丛,我根本就不在乎。”
楼蕴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只有你们这种做妾的,才需要男人的怜爱,我根本就不需要,懂吗?”
陈莹儿脸色一僵。
楼蕴安笑了声,又道:
“至于生孩子,即使你说得多么幸灾乐祸,可是你们主仆俩应该很羡慕能生育的女人吧?
如妃入宫多年未有子嗣,你做了将军的妾室也生不出孩子,你们这辈子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也是可悲啊。”
楼蕴安通读过原书,知道很多女人都羡慕她能生孩子,尤其是如妃,嫉妒她嫉妒的要死,只因为楼蕴安能给梁谦玉传宗接代。
在生子文的背景下,所有的女人都以能生为荣,即使自己不能生,也得帮丈夫纳妾,让妾室生,这样才是贤德的妻子。
因此,楼蕴安发现了陈莹儿话中隐秘的妒忌。
果然,陈莹儿脸色骤变,手指紧握成拳。
楼蕴安话音一转,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是能生的,如果如妃没有把你送来将军府,而是给你择个好夫婿做正妻,你现在应该过着夫妻恩爱,儿女绕膝的日子。
如果她真为了你好,就该知道对你而言什么才是真正的好前程,而不是把你当成对付我的工具,将军子嗣艰难,你生不出孩子就没有前程可言。
你母家在战场上也立下了战功,按理说,你能配得起正经的门户,当一家主母妻子。”
陈莹儿猛地抬头,“你少挑拨!”
楼蕴安的视线冷冷扫过,
“实话而已,不想听拉倒。你袖子里的毒药就别捏着了,想自杀陷害到我身上?做你的梦!你这院子里都是我的人守着,我能不知道吗?
里面的药早就被换了,想死是吧,我偏不成全你,我就要留着你一条贱命,等着你主子亲自派人来送你归西,而这,就是你害我的下场。”
陈莹儿明知楼蕴安产期将近,还是故意想害她惊惧产子,最好难产而亡,这么一个心肠歹毒的女人,连孕妇都害,她还有什么人性可言?
所以楼蕴安一开始就没想让她活。
陈莹儿非死不可。
楼蕴安抬手一挥,几个婆子一拥上前,用长而宽的麻布将陈莹儿捆在柱子上,从上缠到下,绑得紧紧的。
陈莹儿惊慌不已,楼蕴安竟然早就知道!
她还想说什么,却被花嬷嬷用破布塞住嘴,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每天喂点水米就行,别让她死。”
楼蕴安拂袖离去。
花嬷嬷第一次跟她说的时候,她就觉得怪异,她今天当众说那些话,打如妃脸面的同时,也是逼他们尽快把陈莹儿给处置了。
所以陈莹儿应该更恨她才对,有什么可求她的?
陈莹儿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临死的人怎么会甘心?
故而,楼蕴安防备了她一手,在花嬷嬷第一次来说的时候,她就让花嬷嬷刻意留心了。
不得不说,陈莹儿这女人够毒的。
临死了也要让楼蕴安染上人命,还偏偏选在姩姩满月宴当日,真会膈应人,隔着一条人命,梁谦玉既会对如妃感到愧疚,又会因此更憎恶楼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