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蕴安不经意地看向粱远霆的方向,只见粱远霆不停地被亲戚和来客灌酒,一盏接着一盏下肚,已经有了醉意,
他的酒里被黄老太君下了东西,所以醉的很快。
“老将军,你不能光喝他的不喝我的啊,来来来,我给你满上!”
又有一人去给粱远霆敬酒。
粱远霆很豪爽,“今个儿是我孙女的满月酒,当然得喝,来!”
又一盏子下肚,粱远霆的脚步已经有些飘了。
黄老太君担心,劝道:
“霆哥儿醉了,酒多伤身,回屋喝点醒酒汤吧。”
她又看向那些客人,打趣道:
“大伙儿也别光顾着吃酒,这满桌子的山珍海味岂不是可惜了?也动动筷子吧,别大醉一场后,回家还得吃饭。”
大伙儿笑出了声,“老太君说的是。”
黄老太君说话还是有分量的,他们顺应了她的意思,不再劝酒。
此时,小厮扶着粱远霆下去,梁谦玉继续陪客说话。
劝住了粱远霆继续灌酒,黄老太君也不好在男席多留,
“蕴安,走吧。”
楼蕴安抱着孩子,跟着黄老太君往女席的方向走。
“你刚才的那些话,是对如妃大大的不敬。”
楼蕴安刚要说话,只听黄老太君又话音一转,
“不过,她在姩姩的满月宴当天,来给那贱妾婢子撑腰,也是在打我们梁家的脸面。那婢子搅得家宅不宁,差点害死谦哥儿,还污了将军府的声望。
骁威大将军府是靠你公爹一刀一枪打下来的,给她如妃面子可以,但若只是为了个不知好歹的婢子,梁家也不会受她这胁迫!”
这也就是黄老太君刚才没有拦着楼蕴安的原因,下一下如妃的脸面也好,省得那婢子仗着有宫妃撑腰,继续在梁家为非作歹。
梁家经此一遭,满京城都在瞧笑话,所有人都知道梁谦玉为着个妾室用军功请封诰命,还因为欺君被陛下打入狱中。
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来,本该是好好处置婢子、挽回名声的时候,如妃竟然还来给婢子撑腰,可见是个黑白不分的。
她不给梁家脸面,梁家又何必给她留脸?
而且,一个多年未曾诞育皇子的妃子,黄老太君也不是那么忌惮。
黄老太君不知道,如妃派人来一趟的目的就是帮梁谦玉撑场面的,只是顺便打一打楼蕴安的气焰,她私以为楼蕴安会咽下这口气,
可现在的楼蕴安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逆来顺受的楼蕴安了。
楼蕴安没想到黄老太君会这么说,她嗫嚅道:
“祖母就不怪我进宫告御状?婆母因为此事可是记恨上我了。”
谁知黄老太君哼了一声,
“谦哥儿不顾身怀六甲的妻子,去给一个婢子请封诰命,行事如此荒唐,搁谁身上谁能不恼?香云向来娇惯孩子,她不自省怎么把孩子教成这样,却好意思怪罪你,也不是个明白的。”
闻言,楼蕴安略略弯了弯嘴角,在这偌大梁家,总算能有一个理解她的人了。
黄老太君是个明白事理的老太太,一回来就给她撑腰,还没有怪罪她对如妃的冒犯,可惜了这么一个通情达理的老人,被李香云撵出家门这么多年。
“祖母,您回来住吧。”
楼蕴安真想让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