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梁谦玉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岳父说楼蕴安动了根基,可能伤及子嗣,他不免感到发愁。
这么一想,那王氏确实该死,要不是她,楼蕴安也就不会动胎气了。
……
楼家。
楼蕴安吃饱喝足正睡午觉呢,被母亲张氏轻轻晃醒。
“蕴安,梁家来人了,梁老将军和老夫人带着梁谦玉来了,你父亲已经叫人请了进来,就在厅里坐着呢。”
楼蕴安就知道他们得来。
梁谦玉和李香云这对母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公爹粱远霆确实有女频男主该有的样子,人品颇正。
即使是为了梁家名声,他们也得来赔罪,把她‘请’回去。
“母亲,你先回厅上吧,派人将他们所说的话传给我听就是。”
客人来访,作为主母的张氏不好不在。
张氏点头,“那娘先走。”
厅上。
粱远霆将姿态摆得极低,
“楼院判,此事全是我教子不善,委屈了蕴安,害她身怀大肚动了胎气,逆子,还不快跪下!”
梁谦玉握紧拳头,屈辱跪地,
“岳父,小婿大错特错,任您责罚。”
张氏看向楼院判,楼院判的神色敦肃瞧不出喜怒,
“老将军抬举了,少将军乃国之栋梁,老夫受不起,还是起来吧。”
他这话里藏着气。
院判的官职为正五品,在医官里是顶了天了,可是比起梁家三品将军位,那是差了一大截的。
“女婿跪岳丈是天经地义,今天就让他跪着回话。”粱远霆说。
李香云心疼不已,这要是跪伤了膝盖该怎么办?
楼院判看向地上的梁谦玉,沉声道:
“谦玉,我知你心里有气,你怪蕴安不大度,闹上御书房害你下狱,所以今早来和蕴安吵架,闹得不欢而散。
蕴安挺着肚子进宫确实冲动了些,可是如果不是你宠妾灭妻,放着身怀六甲的正妻不管,去给妾室请封诰命,她又怎么会动这么大的气?”
“这满京城打听打听,哪家的男儿争了功劳去给妾室请封诰命的,你对得起蕴安吗?又把我楼家的脸面置于何地?”
闻言,梁谦玉低着头,自惭形秽。
这件事确实是他考虑不周了,想着如妃既然这么说了,蕴安又好脾气,他脑子一热就进宫了,没顾虑后果。
他只是没想到楼蕴安的反应竟然这么大,为了争一个区区诰命之位,她就不顾孩子闹这么一场,至于吗?
孰轻孰重,她分不清吗?
只听楼院判又说:
“明明是你做错在先,不反思己过,却怪罪蕴安不能忍下这口气,满口责怪之言,她当时要是不闹,只怕封陈姨娘做诰命的圣旨都送往梁家了吧?”
被楼院判戳破心中所想,梁谦玉面色羞愧,他怎么知道自己的想法?
楼院判冷哼一声,
“你放着蕴安不管,去给妾室请封诰命,不就是瞧不起我医官世家门槛低吗?我们楼家是比不上你们梁家煊赫,可是老夫在御前还是能说上两句嘴的,如此奇耻大辱,楼家忍不下。”
“这是哪里的话,医者救死扶伤,梁家对医官之家只有敬重的份儿……”粱远霆打圆场。
楼院判一狠心,放下话来:
“如今蕴安已经伤了身子,往后可能难以生养,既然你梁家容不下蕴安,不妨放了一纸和离书来,好聚好散吧。”
女儿说得对,今天要是不好好治他一回,他以后更不把楼家放在眼里。
又听见‘和离’二字,梁谦玉就知道楼蕴安是动真格的了,她连岳父岳母都说服了,可见不是气话,
难道楼蕴安真要跟他和离?
她不是最爱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