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和周昭聊了两句，便挥手让人退下了，两位殿下也跟着退出，只留下一朵温柔解语花在内伺候。

周昭从奢华威严的金銮殿走出来，只觉得天格外蓝，阳光也格外灿烂，如同她此刻的心情。

“周昭，你为什么不留下来？”周昭正准备让梁大伴找个人带她出宫呢，论功行赏也完了，她总算能离开了吧。

还没等她开口，便听到五皇子带着委屈的质问。

“我为什么要留下来？”周昭反问，“我的夫郎都在杭城呢。”

“你我”五皇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确实，他好像没这个资格去质问周昭。

“那你还会来京城吗？”

“看情况吧。”来肯定会来，但是和这位殿下所说的来不是一个意思。

五皇子知道，此次一别，怕是许久都不能见到她的，一股巨大的悲伤从心底涌来，又带着一股慌乱无章。

他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不想在众人面前落了面子，五皇子带着侍从转身小跑着离开。

就这么走了？

周昭想伸出尔康手，殿下，你的承诺还没兑现呢。

还没帮她教训柳怀信呢。

这时梁大伴也从店内退了出来，周昭道：“姑姑，叫个人带我出宫吧。”

梁大伴点点头，挥手招来一个面带青涩的宫女，道：“小六子，你带着周娘子出宫吧，小心些伺候，知道吗？”

说完看向周昭，脸上难得带了笑容：“娘子快走吧，到了宫禁之时，便出不了宫了。”

周昭边走和边和这位小宫女搭话，这位小宫女看着年纪不大，一开始还很谨慎，但被周昭几句好话灌下去，话匣子便打开了。

这位小六子便是梁大伴的干女儿，后宫中所有的女子都没有生育能力，但是比太监好，没有失去什么物件。

“刚刚殿中的侍君是哪位，下次我见到时也好有个记性。”

“那位便是梅君。”周昭恍然大悟，原来这位便是那位宠冠后宫的梅君，曾一舞动京城，靠着美貌和舞蹈成了陛下长久不衰的宠侍。

现在男子多爱学习舞蹈便是这位梅君所带起的风气。

这位梅君还生了一对被誉为祥瑞的龙凤胎，便是四皇女和五皇子。

原来小美人五皇子是梅君的儿子，怪不得长得这么好看，没浪费他爹的基因。

“我来时见到了君后，他怎么没在陛下身前伺候。”

“这可不敢乱说。”小六子连忙打断了周昭的话，匆忙朝两侧看了看，发现没人，才小声对周昭道：“陛下和君后相敬如宾。”

只有这一句话，但是周昭懂了，就是关系不好，不受宠呗。

也是，有梅君这样的绝色美人在，君后虽然长得也很不错，但比起浓艳的灼人来，浅淡的美丽总需要一些时间和耐心发觉。

而帝王，怕是最缺少这两样东西的人。

周昭被小六子送到了宫门口，周昭从袖中掏出十两银子递给她：“出手寒酸，你不要介意。”

周昭嘴上这样说，却没有一点出手寒酸的不好意思。

“若是下次有机会入宫，我给你带酿的好酒来。”

小六子比周昭小了两岁，以往很难遇见这样张扬热烈的同龄人，大气开朗，无拘无束。

在宫中，即便是小孩子，都已经被磨练得极其会察言观色，心眼子也格外多，小六子便是其中的翘楚，不然也不会被梁大伴收做干女儿。

但她此刻能感觉道周昭的话都是真心的，像对待一个普通朋友般，说着简单临别前的寒暄，但是这对小六子来说，却难得珍贵。

“嗯，我等着。”小六子开心应道。

站在红色的宫门前，她看着离去人的背影，觉得也许干娘的想法是错的。

自由自在的鸟，不会甘愿被困在华丽的笼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