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修说：“爷爷，您教过我的，水清则无鱼，这水却不能太浑，该清还得清。”

老爷子点了点头。

“你去办吧。”

爷孙俩三言两语间把这个特别深沉的话题交流得如家常便饭一样普通，陆依然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呼吸都变得格外的小心、谨慎。

垂在腰间的手不住的揪紧衣服的布料，车子匀速向前，这条路，似乎变得格外的长。

……

医院。

其他人来看过安琪后离开了，顾震禹忙于应酬，也走了。

顾辞沅倒是有孝心，想要留下来照顾安琪，被她推着走了。

“你一个大男人的，在我病床头前守着做什么？就不怕别人笑话？别说我没什么事，就算是有事，你的两个姐姐也还在呢。”

顾辞沅抿了抿唇，只能妥协道：“那我就先去工作了。”

走前，他对两个姐姐说：“姐姐，要是有什么急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我很快就会过来。”

顾筱雨淡定地削着苹果皮，神情淡淡，清清冷冷地嗯了一声。

顾筱筱也兴致缺缺，敷衍地点了点头。

他一走，安琪脸上的慈母笑瞬间变得阴沉，她咳嗽了两声，嗓子眼因过敏水肿，吞口水都有些刺痛。

安琪靠着枕头，眼珠子狠狠地瞪着两个女儿。

“我渴了，去给我倒水。”

顾筱筱麻木的起身，被顾筱雨一把拉住。

“母亲，你的水杯就在旁边，想喝水的话，起身拿就行。”

安琪怒目圆睁。

“放肆，你这什么态度？我想重新喝一杯你们新倒的水都不行么！”

顾筱雨抬眸，把削好皮的苹果放到她面前：“母亲，这苹果很甜的，您尝尝？”

安琪猛地一挥手，苹果掉在地上，咕噜噜地转了几个圈。

顾筱雨面色如常，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她抽出一张纸，擦去手指上残留的汁液，道：“看来。我和筱筱是伺候不好您的，也是，毕竟我们不是专业的护工，这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做吧。”

说完，顾筱雨当着安琪的面，打了一通电话，很快叫来了一个护工。

“母亲，有人照顾你，我也就放心了，我和筱筱就先走了。”

说着，顾筱雨拉着顾筱筱拔腿就走，丝毫不顾安琪在身后骂娘的声音。

走出医院大门，顾筱雨停下脚步，转头对顾筱筱说。

“你不该回来的，她出事，你又不是医生，能做什么呢？”

“你应该继续在大哥家待一段时间的，现在好了，你想回去也没那么容易了。”

顾筱筱看着顾筱雨，眼眶通红。

她抱住了顾筱雨：“姐姐，谢谢你。”

在拷问杨启时，意外得知许多顾筱雨为自己做的事情，虽然，都只是威胁杨启不要靠近自己、

顾筱雨性子冷淡，他们姐妹俩很少有交流，她对自己的关心，不明显，却随处都有。

顾筱雨拍了拍她的后背。

“你力气太大了，再这么下去，我会被你勒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