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鸢是不服气的,但到底也不敢这个时候继续闹,乖乖的点了头。
蒋玉池欣慰道:
“你从前也是这样乖巧,明白母亲的苦心,落一场水后反倒是娇气了些。”
这话越听苏明鸢越害怕,赶紧拉住她的手撒娇去了。
溪柳无声的将门关上,任母女二人说话,自己站在长廊下看着被风拂动的芭蕉叶子有些失神。
是夜,苏清河打了个哈欠,让惊梦去泡了一壶茶提神,又聚精会神的继续练习着书法。
惊梦看她眼底已经有了乌青,心里头一阵心疼,
“书法这些都不是一蹴而就,小姐要不然先歇着,明日白天了继续练吧。”
这些日子苏清河晚上都是捧着书要么看,要么练字。
好好的女娇娥都给折腾成了一个状元郎。
苏清河头也没抬,
“明日复明日,你觉得那些喜欢羞辱我的人会等我吗?”
惊梦无话。
若梦轻轻拉了拉她的袖子,两姐妹出去后这才开口,
“小姐说了,这些她不一定要展示给别人看,但是是一定要会的。
这样也好,毕竟大小姐才名在这儿摆着,咱们小姐还是没有半分改变,往后指不定怎么被人欺负呢。”
惊梦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还亮着的房间叹息,
“可小姐这也太拼了些……”
“小姐若是不拼一些,谁能帮她?”
若梦的反问让惊梦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两姐妹夜话,忽的院墙外响起一声细微的石子落地的声音和一声猫叫,惊梦立刻看过去,那声猫叫更清晰了。
“是溪柳!”
两人连忙过去开了小门,果真见到了包裹着黑衣的溪柳站在外面。
待到通报了苏清河后,溪柳很快就来了屋子里,将今日苏明鸢院子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出来。
末了,她看向苏清河道:
“二小姐,其实奴婢姐姐的死,跟你也逃不了干系吧?”
惊梦顿时变得紧张起来,随时准备拦住溪柳。
苏清河未曾抬眸,似乎一点儿也没有被抓包的窘迫,反而还反问道:
“那你觉得,鸣柳的死跟侯府的谁没有关系?”
溪柳怔住,扯了扯唇角,眼睛垂下来,道:
“奴婢没有别的意思。”
“深宅里死的任何一个人,其他人都是帮凶。”
苏清河放下手上的毛笔,看了一眼桌上铺着的纸张颇为满意,语气依旧漫不经心,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深宅之中的凶手和苦命人往往都是一个人。
你姐姐也固然不是什么好人,否则也不会墙倒众人推,在府上的口碑差成那样。
但真正对你姐姐动手,让你姐姐死了的人是谁,你心中比谁都清楚。”
溪柳忍住眼泪,掐着掌心低声道:
“二小姐有本事,能将你把安排在大小姐的身边,那就一定能帮奴婢。”
“这种事情急不来的。”
苏清河道:
“时机还未成熟,你就先老老实实的待在她身边好好观察着。”
溪柳还想说什么,嗫嚅了两下唇,终究是沉默了,将斗篷再次戴上低声道:
“那奴婢就先回去了。”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