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奴婢有话……”
苏清河眼皮子也不曾抬起来,道:
“方才嘴那么硬,现在说的能是真话吗?”
给机会的时候不说,那就受着好了。
棍子打在皮肉上的闷声在院子里回荡,几个小丫鬟面色煞白,根本不敢多言。
她们是真没想到平日看着人畜无害的小姐竟然这样狠心,周妈妈都快死了呀!
半晌,婆子们停了下来,一个硬着头皮开口道:
“小姐,周妈妈晕死了。”
“去准备一盆盐水泼醒。”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不由得抖了抖身子。
苏清河环视了一圈众人,道:
“我平日性格你们也是知晓的,好好做你们的差事,别想着有的没的,我也不会亏待了你们。
可若是让我知晓谁动了歪心思,那也就不必再在我眼皮子底下留着了。
懂?”
分明还是平时那样柔软的嗓音,甚至此刻还带着一丝慵懒,却无端让人感受到了压迫和恐惧。
原本还站着的丫鬟们立刻跪了下来表忠心。
苏清河摆了摆手,不愿听这些场面话。
论迹不论心。
本就是萍水相逢的人,她也不指望这群人为自己上刀山下火海,只要是别妨碍自己就行了。
今日一遭也算是立威,好歹往后院子里也能安生些。
一盆盐水下去,周妈妈发出了一声惨叫,也顾不得浑身的伤痕,拼命爬着往苏清河面前奔去,
“……我说、奴婢说,奴婢知道的所有都说!
小姐求求您了,给奴婢个痛快吧!”
见这会儿是真的给打怕了,苏清河才让人都先下去,自己依旧居高临下的看着周妈妈。
身上的伤口被盐给刺的宛若千百根针刺扎入一般,疼的周妈妈分不清是眼泪还是汗水,眼睛也睁不开,呜咽道:
“……您、您根本就不是什么侯府小姐!
您只是用来给大小姐挡灾的!”
苏清河的面色一变,有种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感觉,很是荒谬,却也顺着问了下去。
周妈妈是真的怕了,就像是倒豆子一样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末了用力的磕着头老泪纵横,
“奴婢说了这些,夫人和侯爷定然是不会放过奴婢的,求小姐能够庇护奴婢。
奴婢结草衔环也会报答您的恩情!”
“我方才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过叛徒的下场,周妈妈觉得,将一个想要我命的人放身边,合适吗?”
苏清河回过神来,眸光落在周妈妈的身上依旧是无波无澜。
周妈妈绝望瘫倒在地:
“……可是,可是……”
她可是不出来个所以然。
路是她选的,现在是后悔也没有地方后悔了。
苏清河将一个钱袋丢在她的面前,淡淡道: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当清楚。
这里有一些碎银子和五百两的银票,拿着离开吧。”
周妈妈哆嗦着伸出手,失声痛哭。
苏清河现在心里也乱着,不想再听周妈妈的哭声,起身直接进了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