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河面不改色,
“侯爷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问明鸢。
不过,我倒是也刚巧有关于她的事情想跟你说。”
“什么?”
“昨日明鸢落水以后说话就变得奇奇怪怪的,举止行为也和前几日大相庭径。”
苏清河顿了顿,道:
“我跟明鸢相处时间虽然短,但明鸢对我极好,我也是原因认她这个姐姐的。
但昨日她落水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跟被夺舍了一般……”
“住口!”
苏振的脸色变换,
“子不语怪力神谈,清河,你休要胡说!”
苏清河也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道:
“我不过顺嘴提一句罢了。
毕竟明鸢在你们膝下养了那么多年,她到底变了没你们心下也是清楚的。”
说罢,苏清河便就告辞。
她自然知晓她的三言两语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加之苏振也根本不信鬼神,想要就此让苏涟漪暴露,无异于痴人说梦。
可到底苏涟漪顶着苏明鸢的皮囊,自己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就让苏涟漪去死,索性就先给苏振种下一颗疑心的种子得了。
事情不可一蹴而就,那就徐徐图之就是了。
若梦昨儿被砸了头,额头上还缠着纱布呢,在院子里带着其他的小丫鬟给花浇水,一转头看见苏清河双手缠着纱布给吓了一跳,
“小姐不是出去散心吗,怎么还受了伤?”
“你养好自己的身子就行了。”
看得出若梦眼中关切不似作假,苏清河的语气也缓和了不少。
看了一圈儿院子,苏清河让惊梦搬来了软榻放在院子的树荫下,舒舒服服的躺好了,又叫惊梦将整个院子的人都挨个儿叫到了面前。
院子里总共也就十来个人。
除去周妈妈和两梦,还有四个洒扫的杂物丫鬟和三个粗使婆子。
见苏清河将她们都给叫在了一起,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苏清河也没有废话,喝了一口惊梦放好的茶,这才抬眸道:
“周妈妈,跪下。”
周妈妈的身子比她的脑子听话,苏清河头脚说完她后脚已经跪下来了,只是眼中还有些懵懂,
“奴婢……奴婢哪儿做错了么?”
“不知道错哪儿了就跪下?”
苏清河道:
“看来周妈妈也是有些心虚的。”
周妈妈浑身一颤,不敢再跟苏清河对视,低着头颤栗,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众人疑惑,却无人敢提出质疑。
苏清河放下茶盏,轻微的茶盏和桌子碰撞声却让周妈妈宛若打了个激灵,拼命的磕头求饶,
“小姐,奴婢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求求您就放了奴婢这一次,奴婢往后必定死心塌地绝无二心!
就求您看在奴婢从跟您的第一面开始就尽心尽力的照顾您份儿上,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吧!”
两梦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
周妈妈已经跪走到了苏清河的脚边,哭的不能自己,肠子都悔断了一般。
苏清河冷笑一声,毫不犹豫抬脚就将人给踢开在一边。
周妈妈也顾不得疼,又跪着蹭着往这儿来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苏清河饶了她。
院子里的人大气也不敢出,不明白为何平日看起来温和的小姐怎么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更不明白周妈妈怎么突然之间求苏清河原谅。
苏清河身子往后靠了靠,下巴冲呆在原地的两个粗使婆子抬了抬,
“去拿绳子和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