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三丫头听见这话,也有些慌乱了。
陈光阳让她稍安勿躁。
黄半仙见众人被唬住,越发来劲。
他掏出张黄纸符,用朱砂笔画了道歪歪扭扭的符咒,又让二埋汰他娘取来三根香。
香点燃后,他举着符纸在烟上绕了三圈,突然往三丫头额头一拍!
“啊!”三丫头惨叫一声,符纸竟无火自燃,瞬间烧成灰烬。
围观的村民齐齐倒吸凉气,有几个老太太已经跪下来磕头了。
陈光阳却看得真切,那黄纸里面带着鳞粉,放在后世里面淘宝就有卖的……
“大凶之兆啊!”黄半仙抹了把根本不存在的冷汗,“黄大仙要讨命债,除非”
“除非啥?”刘老蔫急不可耐地追问,唾沫星子喷了黄半仙一脸。
黄半仙故作高深地掐指一算:“除非结阴亲!刘善人娶了这丫头,以阳气压住黄大仙的怨气…”
他说着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脸色涨得通红,“天机不可泄露太多!”
陈光阳冷眼旁观这场双簧。
“光阳啊,你看这…”二埋汰他爹搓着手凑过来,烟油味混着汗馊味熏得人头晕。
这老头已经被吓得乱了手脚。
陈光阳把烟头按灭在炕沿上,突然咧嘴一笑:“黄半仙道行高深,我服了。”
他冲三丫头使个眼色,“不过结亲前是不是得驱干净邪气?万一洞房夜黄大仙作祟…”
“这个自然!”黄半仙见最难啃的骨头服软了,呲起来了牙花子。
黄半仙一听陈光阳松口,绿豆眼里立刻闪过一道精光。
他捋着根本不存在的山羊胡,摇头晃脑道:“事不宜迟啊!这黄大仙怨气冲天,今夜子时前若不结亲,怕是…”他突然压低声音,手指头往房梁上一指,“全家都要遭血光之灾!”
刘老蔫立刻接茬,那张老脸皱得像晒干的橘子皮:“对对对!我这就回去准备聘礼!”
他转身就要往外跑,生怕陈光阳反悔似的。
“慢着!”陈光阳一把拽住刘老蔫的胳膊,“黄半仙,这结亲也得讲究个时辰吧?”
黄半仙眼珠一转,从褡裢里掏出个脏兮兮的罗盘。
那罗盘指针乱颤,活像只没头苍蝇。
他装模作样地掐指一算:“午时三刻阳气最盛,正好压住黄大仙的阴气!”
说着偷瞄了眼日头,“现在离午时还有两个时辰,来得及准备。”
炕上的三丫头闻言浑身一颤,手指死死抠着炕席,指节都泛了白。
陈光阳递给她个安抚的眼神,转头对黄半仙笑道:“那得好好准备,那我一会儿去供销社买两挂鞭炮,再扯块红布来。”
黄半仙点了点头,突然“哎呀”一声:“且慢!”他从袖子里抖出三根香,香头不知何时已经烧成了灰白色,“你们看,香火无风自断,这是大凶之兆啊!”
围观的村民顿时骚动起来。陈光阳眯眼一看,那香断口整齐,分明是提前用细线勒断的。
他故作惊讶:“这可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