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狗子朝身后喊道:“老少爷们,抄家伙!“
十几个村民举起锄头、铁锹,还有人拿着自制的火药枪。
陈光阳想跟去,被三狗子按住:“我草,我们这么多人,还干不了一个野猪了?你不要命了?看看你这一身血!“
直到这时,陈光阳才注意到自己的状况!
外套成了布条,左臂伤口又裂开了,靴子不知何时丢了一只。
但他顾不上这些,扭过头说道:“你带孩子走,我特么,不能丢下大屁眼子!“
三狗子一咬牙,将二柱子递给村里其他人:“我跟你去!”
三狗子转身抄起插在泥地里的土猎枪,月光下枪管泛着冷光,他朝陈光阳一扬下巴:“走!“
陈光阳抹了把脸上的血痂,从另外一个村民手里,抽出另一杆土猎枪。
两人顺着血迹往回摸时,山风卷来浓重的血腥味,混着野猪特有的骚臭。
“听!“三狗子突然拽住陈光阳裤腿。
岩缝那头传来断断续续的犬吠,像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
陈光阳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里面。
然后快步的往前面跑。
岩缝前的情景让两人同时刹住脚步。
独眼母野猪正用獠牙挑着大屁眼子的肚皮往石头上撞,猎犬雪白的肚皮已经翻出红肉,后腿却还死死卡在岩缝里。
更糟的是三头半大野猪崽子在周围打转,獠牙上还沾着狗毛。
“操他姥姥的!“三狗子枪托往地上一杵就要冲,被陈光阳一把按住肩膀。
陈光阳眯眼扫视战场。
岩缝另一侧躺着咽气的公野猪,脑门上的弹孔还在冒血。
母野猪虽然瞎了眼,但耳朵正警觉地转动。
三狗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突然发现岩壁上垂着几根老藤。
“你左我右。“陈光阳比划个包抄的手势,三狗子会意地摸向左侧灌木丛。
大屁眼子突然发出声凄厉的哀鸣。
母野猪似乎被刺激到,獠牙猛地往上一挑,这要是挑中了,大屁眼子必死无疑!
钧一发之际,陈光阳的土猎枪轰然炸响!
“砰!“铁砂在岩壁上迸出火星,母野猪受惊后退半步。
就这电光火石的工夫,三狗子已经荡着老藤飞身而下,枪管直指野猪肛门!
母野猪吃痛狂甩,三狗子就地一滚,野猪崽子立刻围了上来。
最小的那头突然人立而起,前蹄冲三狗子面门踏来!
“砰!“
陈光阳的土猎枪喷出火舌,铁砂呈扇形泼出去,三头猪崽顿时吱哇乱叫。
最大的那头被打中眼睛,疼得原地打转。
“换位置!“陈光阳低吼一声。
两人默契地交叉换位,三趁机给土猎枪重新装填火药。
母野猪被激怒了,调头就朝陈光阳冲来。
陈光阳不慌不忙,等那畜生冲到五步距离,突然侧身让过獠牙,枪管顺势往猪耳朵眼里一捅!
“轰!“
这一枪几乎是从内部爆开,母野猪半边脑袋顿时血肉模糊。
但它生命力顽强,竟还挣扎着往前爬!三狗子见状,抄起块棱角分明的石头,照着猪鼻子连夯三下。
猪崽松口的瞬间,大屁眼子从侧面扑上来,一口咬住它喉咙。
三狗子抄起断叉往猪眼里一攮,畜生终于瘫软不动。
“快!“陈光阳单膝跪地检查大屁眼子的伤势。
这狗肚皮被挑开道口子,但眼神还清亮,看见陈光阳回来,还讨好的看了一眼陈光阳。
似乎在说:“我就知道你小子还得回来救我,真没白和你处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