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枪声在山谷中回荡,子弹击中野猪的肩膀,但没能阻止它的冲锋。
三百多斤的野猪擦着陈光阳的身体冲过去,獠牙划破了他的外套。
他踉跄几步稳住身形,迅速调转枪口。
另外两头野猪也开始冲锋,地面都在震动。
“大屁眼子!上!”陈光阳大吼一声,猎犬如离弦之箭扑向左侧的野猪,分散它的注意力。
海东青也从天而降,锋利的爪子抓向另一头野猪的眼睛。
陈光阳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瞄准最先受伤的那头野猪的头部,连开两枪。
野猪发出凄厉的嚎叫,重重栽倒在地,抽搐几下就不动了。
但战斗远未结束。被海东青抓伤的野猪疯狂甩头,把猎鹰甩开,然后调转方向朝陈光阳冲来。大屁眼子那边也陷入苦战,猎犬的吠叫声中夹杂着痛苦的呜咽。
陈光阳知道必须速战速决。
他迎着冲来的野猪,在最后一刻侧身翻滚,同时枪口上抬,几乎是顶着野猪的腹部开了一枪。滚烫的鲜血喷了他一身,野猪冲过去几步就轰然倒地。
最后那头野猪见同伴接连倒下,竟然转身就逃,很快消失在黑暗中。但陈光阳不敢放松警惕!
野猪是群居动物,附近可能还有更多。
他快步跑到二柱子身边。
这个淘小子脸色惨白,右腿有一道狰狞的伤口,鲜血不断涌出。
“陈叔叔我疼“二柱子抽泣着说,小小的身体不停发抖。
陈光阳迅速检查伤口,是野猪獠牙划的,虽然深但没伤到动脉。
他脱下外套,撕成布条,给孩子的腿做了简单包扎。
“忍着点,小子。”陈光阳轻声说,同时警惕地环顾四周,“你做得很好,坚持住,我带你回家。”
他单手抱起孩子,另一只手持枪,慢慢向来路撤退。
大屁眼子一瘸一拐地跟在旁边,海东青在上空警戒。
没走多远,陈光阳就听到四周灌木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心头一紧,他妈的野猪群来了。
现在带着受伤的孩子,他不可能像刚才那样灵活应对。
“听着,二柱子,“陈光阳压低声音,“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抱紧我的脖子,闭上眼睛,好吗?”
孩子虚弱地点点头,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衣领。
陈光阳深吸一口气,突然加速冲向一处较为开阔的地带。
身后的灌木丛剧烈晃动,至少四五头野猪追了上来。
汗水模糊了视线,肺部像着了火一样疼,但陈光阳不敢停下。
二柱子的血渗透了包扎的布条,温热地流到他手臂上。
陈光阳的耳朵捕捉到林间细微的响动。
枯枝断裂的脆响、粗重的鼻息声、蹄子刨地的沙沙声。
至少三头野猪正从不同方向逼近,形成一个松散的包围圈。
他单膝跪地,将二柱子护在身后,只觉得这一晚上大起大落太他吗的刺激了。
“陈叔叔“二柱子颤抖的声音像只受惊的小兽。
“爷们儿,别出声。”陈光阳压低声音,手指轻轻按在孩子冰凉的手背上。
他眯起眼睛,矿灯的光柱扫过前方灌木丛,两团幽绿的反光一闪而逝。
大屁眼子伏低身体,喉咙里发出威胁性的低吼。
海东青在头顶盘旋,翅膀拍打空气的声响格外清晰。
陈光阳的大脑飞速运转。
半自动步枪里的子弹还剩四发子弹,腰间别着潜水刀,口袋里有一盒火柴和半截香烟。
带着受伤的孩子,他不可能像独身时那样灵活周旋,而且这是黑天,虽然有矿灯,但是视线也不明朗啊!
左侧的灌木突然剧烈晃动,一头体型硕大的母野猪率先现身。
月光下,它肩高足有八十公分,獠牙上还挂着二柱子裤子的碎布条。
陈光阳认得这种眼神,带着幼崽的母野猪,攻击性最强。
自打重生以来,第一把生死危机的感觉在陈光阳的心中徘徊!
他打起来了十二分的紧张。
他明白,今天要是稍有疏忽,可能就他妈要交代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