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知青据点的岔道时,他骄傲特意拐进去看了眼,新建的猪圈里,二十多头小猪羔正哼唧着抢食,粉白的屁股挤作一团。
黄大河蹲在食槽旁添糠,见着他连忙招手:“光阳哥!下午县里送来批硫磺!”
陈光阳凑近闻了闻,刺鼻的矿物味里混着淡淡的腥气,是上等货没跑。
“王行已经走了?”
黄大河点了点头:“嗯呐,现在正在分装,开始往镇里面的供销社送了。”
陈光阳点了点头,看见大辣椒正带着女知青在咔咔的分装。
陈光阳点点头,从蛇皮袋里掏出那几个河蚌:“加个菜。”
黄大河乐得见牙不见眼,扭头就喊大辣椒烧水。
女知青们听说有新鲜河蚌,叽叽喳喳围过来看热闹。
等回到家天已擦黑,三小只正在院门口张望。
见他浑身湿漉漉的,二虎子一脸嫌弃:“不是老爸,你咋又整这么埋汰?”
“你撒尿和泥玩儿去了?”
陈光阳给了这小子一脚。
二虎也不生气,嘿嘿的一笑。
小雀儿则是跑回了屋子里面,给陈光阳拿过来了毛巾,让他擦着脸。
还得是小姑娘贴心啊。
陈光阳收拾完了东西,就献宝的将泥鳅全都倒在了洗衣盆里面。
“这么多?”
陈光阳点了点头:“嗯呐,这玩意儿酱焖不得老盖了?”
“嗯呐,我去弄,你快去换一换衣服,洗一洗!”
媳妇有些心疼从屋子里面给陈光阳找出来了衣服。
陈光阳点了点头,打了一盆子水,就走向了仓房。
屋子里面小雀儿还在洗衣服呢,他自然不能当着小雀的面换衣服。
来到了仓房,陈光阳站在盆里,擦了擦身上。
刚要往身上套衣服的时候,陈光阳就听见了二虎那个小犊子趴在门缝上嘿嘿嘿的看着自己:“爸,你咋还光腚子了呢。”
陈光阳:“……”
“你给我上一边去!”
二虎哼了一声:“我还不惜的看呢!”
等陈光阳擦着头发出来时,灶间已经飘出混着酱香的焦香味。
沈知霜正往大铁锅里下泥鳅,滚油“滋啦“爆起金黄的油花。
她腰间系着蓝布围裙,衬得腰肢只有巴掌宽。
“用荤油煎的?“陈光阳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肩膀上。
媳妇身上有股子柴火暖烘烘的味道,混着胰子淡淡的桂花香。
“嗯。“沈知霜用手肘顶他,“别闹,油星子崩着你。“
话没说完,一条泥鳅突然在锅里蹦起来,吓得媳妇一哆嗦。
灶膛里的火苗噼啪作响,映得两人影子在土墙上黏成一个人。
晚饭摆上炕桌时,窗外已经黑透了。
煎得金黄的泥鳅蜷在粗瓷盘里,撒着切碎的葱末。
沈知霜又端上来一海碗酸菜炖鹿肉,汤面上浮着亮晶晶的油星子。
“吃这个。“她夹了块鱼鳃边的嫩肉放陈光阳碗里,自己只挑泥鳅头嗦味。
灯光下她睫毛在脸颊投下小扇子似的影,随着咀嚼轻轻颤动。
陈光阳突然把凳子往她那边挪了半尺。
沈知霜小声说道:“孩子们看着呢!“
“看就看呗。“
陈光阳理直气壮地又挨近些,大腿贴着她暖烘烘的腿肚子,“我自家媳妇还不让碰了?“
二虎子和大龙这时候正是吃饭的好时候。
足足干了陈光阳好几万米饭。
陈光阳眨巴眨巴眨巴嘴,幸亏自己能赚钱,要不然这几个孩子吃都吃不起了。
等收拾完碗筷,三小只早钻进了被窝睡觉。
沈知霜在炕沿铺被褥,后腰弯出好看的弧度。
陈光阳从背后抱住她,鼻尖蹭着她发丝里的小旋儿。
“媳妇……”
沈知霜自然明白了陈光阳的意思:“等一会洗一洗的。”
陈光阳立刻兴奋了起来:“那咱们今天晚上来点新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