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离铁轨只有不到二十米的垂直距离了!
“不能让他上车!“陈光阳一咬牙,冒险松开一只手去掏枪。
老周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捆盘好的山藤,这玩意儿是守山人经常带着的东西,藤头系着块尖锐的石头。
他抡圆胳膊,石头缠住岩壁小树的根部,然后就像山民采药般拽着藤蔓荡向铁轨方向。
陈光阳来不及多想,双腿猛蹬岩壁!
整个人扑向老周的藤蔓。
他抓住了藤蔓末端,巨大的惯性带着他一起飞向铁轨。
风声在耳边呼啸,陈光阳死死抓住藤蔓,看着越来越近的火车顶棚。
老周已经松手落在了车顶,正惊讶地看着紧随其后的陈光阳。
“阴魂不散!“老周怒吼着,在摇晃的车顶上稳住身形,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匕首。
陈光阳在最后一刻松手,重重摔在车顶。
铁皮车厢在身下震动,他差点滑下去,手指死死扣住车顶边缘的凸起。
火车正在加速,狂风撕扯着两人的衣服。
老周像只老蜘蛛一样爬过来,匕首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小同志,给你个忠告,“老周的声音在风中断断续续,“多管闲事会要命的!“
匕首刺向陈光阳扣在车顶的手指。
陈光阳猛地缩手,身体立刻被惯性甩向车尾。
千钧一发之际,他另一只手抓住了通风管的铁环。
老周不依不饶地追来,匕首划出一道道银光。
陈光阳在狭窄的车顶上翻滚躲避,几次险些掉下去。
火车的汽笛声刺破长空,前方出现一个隧道的黑洞洞入口。
“隧道!“陈光阳心头一紧。
在火车进入隧道的瞬间,车顶的空间会急剧缩小,如果不在这之前制服老周……
想到这里,陈光阳突然改变策略,不再躲闪,而是迎着老周的匕首冲了上去。
老周显然没料到这一招,匕首刺了个空。
陈光阳趁机一个擒拿手扣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
“咔嚓“一声脆响,老周的手腕脱臼了,匕首掉在车顶上,随即被风吹走。
老周痛吼一声,却用另一只手从口袋摸出一根细钢丝,猛地套向陈光阳的脖子。
陈光阳低头躲过,钢丝在他后颈留下一道血痕。
两人在摇晃的车顶上扭打在一起,拳头、肘击、膝撞,每一次攻击都带着置对方于死地的狠劲。
隧道口越来越近,陈光阳甚至能看到洞口上方“限高48米“的标牌。
他必须速战速决!
一个假动作骗过老周,陈光阳突然矮身,抱住老周的双腿用力一掀。
老周失去平衡,后背重重砸在车顶上。
陈光阳趁机骑在他身上,一拳砸向他的面门。
老周头一偏,拳头砸在铁皮上,陈光阳的指节顿时皮开肉绽。
老周趁机一个翻身,反而把陈光阳压在身下,完好的那只手掐住他的喉咙。
“再见啦,小同志!“老周狞笑着,手指收紧。
陈光阳的视线开始模糊,隧道的阴影已经笼罩了他们。
在最后一刻,他摸到了腰间的王八盒子,枪口顶住老周的腹部。
“砰!“
枪声被火车的轰鸣淹没。老周的身体猛地一僵,手上的力道松了。陈光阳趁机一个翻身,反将老周压在身下!
隧道近在咫尺,陈光阳来不及给自己也找固定物,只能死死抓住老周的手臂。
火车冲进隧道的瞬间,黑暗吞噬了一切,车顶与隧道的间隙不足半米,陈光阳的后背擦到了顶部,火辣辣的疼。
二十秒后,火车冲出隧道,阳光重新洒在车顶上。
陈光阳喘着粗气,看着被铐住的老周。老腹部的枪伤汩汩流血,脸色苍白如纸,但眼神依然凶狠。
“你逃不掉的“老周咬牙切齿地说,“组织会为我报仇“
陈光阳擦了擦脸上的血,从老周身上搜出一个油布包,里面是一本密码本和几张发黄的照片!
都是年轻时的老周与一些穿军装的人的合影,背景明显不是中国的军营。
“省省吧,你的"组织"早把你忘了。“
老周的眼神突然变得空洞,仿佛被这句话击中了要害。
火车继续向前飞驰,陈光阳看了看远方已经能望见的车站轮廓,长舒一口气。
终于他妈的抓到了!
老周颤抖着看了看陈光阳,然后开口说道:“我给你钱,你放了我!”
“这些年,组织给我的经费还有五万,只要你放了我,我全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