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已经沾了水了,陈光阳索性就在岸边甩起来了旋网。
有时候一网全都是鲫瓜子,一个个全都有手掌那么长!
在第五网甩出去就出了幺蛾子。
尼龙绳刚沉底,二埋汰忽然喊了一嗓子:“网坠子卡住了!”
陈光阳叼着烟卷蹚水过去,江水没到大腿根,刺得蛋都缩成一团。
他顺着网绳往下一摸,指尖突然触到块会动的“石头”
那“石头”竟猛地一缩,拽得网绳“嗡”地绷直!
“不是石头!”陈光阳烟头掉水里,“滋”地冒起白烟,
“底下有个大玩意儿”
二埋汰抄起岸边的铁锹当撬棍,陈光阳扎个马步拽住网绳。
俩人较劲的功夫,江底淤泥“咕嘟咕嘟”翻起黑泡,水面突然炸开脸盆大的漩涡!
“我操它个血妈……”二埋汰眼珠子瞪得溜圆。
浑浊的水花里先露出个青黑色的三角脑袋,紧接着是锅盖大的背甲,上面长满绿毛和水草。
那王八嘴有小孩拳头粗,一口咬住网绳“咔嚓”就断成两截!
“我的网!”二埋汰心疼得直跺脚。
陈光阳急忙抄起铁锹往王八盖上猛拍,“咣”地一声震得虎口发麻。
那老鳖吃痛松嘴,慢悠悠往深水区游。
眼看要跑,陈光阳双臂死死箍住王八盖边缘。
江水顿时翻腾得像开了锅。老鳖抻着脖子往后咬,
陈光阳偏头躲开。
二埋汰抡起旋网当罩网,“哗啦”把老鳖兜头罩住。
俩人滚在浅滩上较劲,那王八爪子刨得鹅卵石“噼里啪啦”乱飞,尾巴甩出的泥浆糊了二埋汰满脸。
足足折腾了半袋烟功夫,老鳖终于没劲儿了。
陈光阳用裤腰带捆住它后腿,提溜起来一掂量:“好家伙,二十斤打不住!”
那王八壳泛着青铜器的光泽,边缘的角质层磨得发亮,少说活了百八十年。
二埋汰掰开鳖嘴数牙套:“老辈人说这玩意儿一年长一道纹……”他手指头突然哆嗦起来,“光阳哥!这他妈是铜钱纹!”
陈光阳凑近看,鳖嘴里真有几圈金线似的纹路。
他上一辈听说过,这王八活的足够长,就能涨铜钱纹!
陈光阳把王八倒扣在柳条筐里,那老鳖突然伸长脖子,“噗”地喷出口腥水,正好滋在二埋汰新换的裤衩上。
“我操,我特么新裤衩子!”二埋汰一脸肉疼。
“不是,你咋还用腈纶的料呢?”陈光阳撇了一眼,就笑了起来。
“这时候干燥,正好不用电你小鸡了哈哈哈。”
网坏了,两个人也不能再整鱼了。
两个人打着趣,抬着柳条筐返回了黑风马的马车上。
“这大王八,得卖多少钱啊?”
陈光阳看了看日子:“有些日子没有卖东西了,去镇子上看一看?”
二埋汰点了点头:“正好!我也想去看一看。”
两个人赶着马车,就来到了镇子里面。
一抬头,就看见了这镇长吴远超正在集市里面晃荡着呢,一看见了陈光阳。
吴远超立刻快跑了过来:“光阳啊,真有缘,我正寻思找你呢,你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