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姜姝迅速打断他,然后撩起斗笠,露出里面面色沉重焦急的一张娇颜来。
姜姝泫然欲泣。“砚青哥哥!你能帮我吗?求你帮帮我!”
徐砚青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
“怎,怎么了姝儿?”
姜姝深吸一口气,将一切对徐砚青和盘托出,然后便紧张注视着徐砚青的神情。
这可是杀头之罪,姜姝不能确定,凭借着过往那些被磨灭的所剩无几的情谊,徐砚青是否还愿意帮自己。
但是她已经走投无路了。
她身怀六甲,和月禅两个人根本走不出多远,必须有人帮忙!
徐砚青脸上神情变幻莫测,最后沉痛似的拧了拧眉。
“姝儿,你腹中的是我的骨肉,我定护他周全!”
这已经是他在这世上唯一能抓住的牵挂了。
往日里热闹的东宫,此刻寂静地落针可闻。
淡淡的血腥气充斥着往日里金碧辉煌的宫苑,将士们手里的寒刀映照着鎏金廊柱,反射出惨白的光芒。
慕容瑾麻木着一张面庞,被禁军统领廖智质问:
“太子殿下,这其他人都伏诛了,可是府中造册的还有一位姜侧妃,据说现在身怀有孕。
她去哪儿了?”
慕容瑾面色惨白,已是万念俱灰。
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反正杀一个和二十几个有什么区别?
皇帝现在拿定主意要肃清东宫,他再挣扎也是无用。
更何况姜姝肚子里的根本不是他的孩子。
可禁军统领廖智不相信,他用刀尖指了指慕容瑾,笑道:
“太子殿下最好没有说谎。”
“竖子敢尔!”
慕容瑾被这刀尖指得顿时怒上心头,狠狠瞪向廖智。
可廖智根本不当回事,“呵--殿下还支棱呢?别看你如今还顶着太子的名头,秋后的蚂蚱罢了,还能蹦跶几天呢?”
“孤还是陛下的皇子!孤还是太子!”
“呵,那又如何?一个没有子嗣的太子,没有生育能力的太子,你这位置还能坐稳几天?”
东宫的侍卫前阵子竟然嚣张到来宫里横行,并且仗着皇帝的宠爱和禁军多有冲突,廖智早就看东宫不顺眼了。
他抬手挥了挥,“一只活物都不用留下!”
等禁军属下们报备确实没有活物了, 他招手收拢手下。
“走,咱们去把那个漏网之鱼抓回来!”
说罢挑衅似的看向慕容瑾,笑着离开了东宫。
人一离开,整个东宫万籁俱寂。
慕容瑾膝盖一软,颓败地倒在了那个往日欢声笑语的庭院正中央。
完了,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