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仁安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却无半点笑意。
他走出小巷,来到西城区粮站。
这里人群更多,却也维持着秩序。
就在此时,一阵骚动传来。
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挤到队伍前方,大声嚷嚷:
“凭什么教众多领粮食?我家六口人,几升米哪够吃的?”
站岗教众冷声警告:“闭嘴!按规矩领粮!”
那壮汉不依不饶,推搡起教众。
“什么狗屁规矩!老子不服!”
“哗啦”一声,教众拔刀出鞘,寒光闪烁。
围观百姓纷纷后退,屏息凝视。
吴仁安神色不变,缓步走近。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让他直达事发地点。
壮汉见一个血袍男子走来,心中一凛,却仍梗着脖子道:“你是谁?”
“我么?”吴仁安淡淡一笑。
血眸中却寒芒毕露,“本教香主。”
壮汉闻言,顿时面如土色,双腿不由自主地发软。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香主大人,求香主饶命!”
吴仁安居高临下地望着这个满头大汗的壮汉。
声音平静如水:“为何不满?”
壮汉颤声道:“小的、小的家中六口人,按规定每日只能领到三斗余米,实在不够吃啊!”
“不够?”吴仁安眉头微蹙。
“那你有何良策?”
壮汉愣住了,结结巴巴道:“小的、小的愚钝,哪有什么良策?”
吴仁安转头,环视周围鸦雀无声的人群,朗声道:“诸位百姓听着,无生教收粮分粮,为的是什么?”
无人敢答。
“为的是全城生死与共!”
他声音拔高,传遍四周。
“朝廷大军将至,若不齐心协力,人人自危,必将城破人亡!”
他指向那壮汉:“此人只顾自己一家温饱,不顾大局,这便是乱城之贼!”
话音刚落,铁牛上前一步,寒光闪过,壮汉头颅应声落地,鲜血喷溅三尺有余。
人群中爆发出惊恐的尖叫,随即又迅速安静下来。
吴仁安环视众人,目光如刀:“今日起,但凡扰乱秩序、心存不轨者,杀无赦!”
他转身离去,留下一片死寂的人群和一具无头尸体。
——
当日午后,一则消息如风般席卷全城:加入无生教者,不仅粮食倍增,更有银钱赏赐!
一时间,城中掀起入教热潮。
“善哉善哉。”次日,吴仁安站在府衙高台上。
俯视着下方黑压压的人群,心中暗喜,“逢场作戏,各取所需。”
“香主,申请入教者太多,无法一一甄别。”
赵无常忧心忡忡,“恐有奸细混入…”
吴仁安冷笑:“无妨,有备无患。即日起,青壮男丁须过武力一关,女子需通过针线或医理考验,老弱者须有亲属入教作保。”
一连三日,无生教总坛前人头攒动。
铁牛带领心腹在场中设立数个考验区域:男子需负重五十斤疾走三百步、女子需在一炷香时间内缝补衣物或辨识药材、老幼则需证明家中确有亲属入教。
经此筛选,入教人数锐减,但质量大增。
吴仁安暗中观察,发现通过考验者大多身强体壮或手艺精湛,正合其意。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
吴仁安站在城墙上。
看着城内新入教的青壮年在校场操练,嘴角含笑,“如今粮已得,心已收,待官军至时,看我无生教如何迎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