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满是恐惧,喉间发出“咯咯”的声响。
“香主饶命…我…我只是担忧…”
“担忧什么?担忧陈家,还是担忧你自己的好处没了?”
说罢,五指猛然收紧,只听“咔嚓”一声。
郭嵩的喉骨断裂,双眼凸出,身体抽搐几下,便再无声息。
吴仁安松开手,郭嵩的尸体重重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拍了拍手,仿佛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吴仁安一步步向那几名执事踱步而去。
看似很慢…却…
一炷香后。
大堂之内,香烟袅袅。
檀木香炉中燃起了龙涎香,却掩不住殿内浓重的血腥气息。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十余具尸体。
皆是无生教执事,身着黑袍,胸前绣着白莲。
鲜血顺着青石地面的缝隙流淌。
汇成一条细小的溪流,朝着大堂外蜿蜒而去。
吴仁安端坐于太师椅上。
指尖轻扣扶手,眼神平静如死水,却又暗藏杀机。
他身着一袭黑袍,月如亲手绣上的下山虎狰狞可怖。
腰间的香主令在晨曦微光下闪烁着冷意。
“尔等身为无生教执事,不思为民除害,反倒助纣为虐,与那陈家狼狈为奸,囤积居奇,令城中百姓嗷嗷待哺。”
吴仁安声音不高,却如寒冰入骨,“今日斩你们,不过是杀鸡儆猴。”
跪在地上的剩余执事无不面如土色,战栗不已。
最前面一位瘦削的执事,额头抵地,声音颤抖。
“香主饶命!小人实不知情,只因陈家长老赏了些银两,才有此举…”
“你也该出去喂狗。”
吴仁安身影一闪。
忽然上前,捏碎那执事天灵…
复扯住死尸后衣领,如拖死狗般拖出大堂。
“还有异议吗?”
堂上活人皆面如土色…
“很好。”
吴仁安重新坐回首位,“你们且记住,无生教之上,唯有坛主与香主。陈家再大,也不过是外人。若再有人敢为外人说话,下场便是如此。”
“香主大人,小人知道城中粮仓详情,愿将知晓之事,一一奏与香主知晓!”
有一执事见状,连忙叩首请命。
吴仁安目光微动,示意其说下去。
“城中共有五座大粮仓,分别是…丰裕仓、广济仓、…”
吴仁安静静聆听,眸中寒光愈盛。
五座粮仓之大,足够一城百姓食用三月有余。
然市面上却米粮紧缺,价格昂贵,显然是人为操控。
“这些粮仓,皆为陈家及其党羽所把持。城中百姓饿殍遍地,却有人在此牟取暴利!
陈家每日从中获利近千两白银,以此为无生教提供香火钱,而陈家自己则占了八成…”
吴仁安冷笑一声。
“我无生教何曾需要如此滋养?分明是陈元福那厮借我教之名,中饱私囊!”
“来人!”吴仁安拍案而起。
“香主有何吩咐?”
门外闪入数名黑衣教众。
“传我之令,即刻清查七大粮仓,粮食如数登记,不得有误。
另外,城中米价即日起恢复太平年间水准,一斗米不得超过六钱银子,违者斩!”
“遵命!”
“去吧,挑几个机灵的人呈上来,刚好补了这几个死狗的缺…”
“散了吧。”吴仁安挥了挥手,众执事如蒙大赦,纷纷退出大堂。
吴仁安独坐堂中,心中思绪万千。
昨日一怒杀掌柜,今日又杀执事,此举必然引起陈家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