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相扰了,吾来此亦是有要事相求,不便久留,怎能劳烦主家。”
陈景明环顾四周,低声道:“可否借一步说话?事关重大。”
吴仁安点了点头。
指了指一旁的诊室。
侧身让示意陈景明进入。
月如见状,识趣地退到内室。
止为二人沏了茶,便不再出来。
陈景明坐下,接过月如递来的茶。
轻抿一口,随即放下茶杯。
陈景明环顾四周,见再无外人。
这才压低声音道:“吴大夫可知,今日府衙之事?”
吴仁安点头,神情恍惚微妙。
“止略有耳闻。听闻无生教香主陈景和被捕,明日将公开审理。”
“正是。”
陈景明叹了口气。
“景和虽为无生教香主,却也是我陈家族人。
今日府衙之上,陆老先生已表明态度,要亲手结果这个逆徒。
今日我来,是代表陈家,也算替陆老先生圆了心中所望。
请吴大夫明日前往大牢,劝说景和认罪伏法。”
吴仁安闻言,心中一震。
师父竟要亲手杀了自己的大弟子?
“我?”吴仁安惊讶不已,“为何是我?”
陈景明解释道:“陆老先生念及师徒之情,不忍亲自面对;而景和乃陈家族人,我等前去,恐会被误解为包庇。
唯有吴大夫,既是陆老先生的弟子,又与景和素无瓜葛,最为合适。”
吴仁安闻言,不禁一怔。
“陈家主,此事恐怕不妥。我与景和师兄素不相识,他又怎会听我劝说?”
陈景明意味深长地看了吴仁安一眼。
“吴小兄弟,你是陆老先生的关门弟子,景和虽已堕入歧途,但对师门尚有几分敬重。
若由你出面,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吴仁安沉吟片刻,问道:“若他不听劝,当如何?”
陈景明目光一闪,压低声音道:“若事不可为,陈家自有后手。”
吴仁安心中一凛,明白陈景明话中之意。
他沉默良久,方才点头:“为报师恩,我愿一试。”
陈景明闻言,面露喜色,起身拱手。
“多谢吴兄弟。明日辰时,我会安排人在府衙门口等你,引你入内。”
说罢,陈景明告辞离去,留下吴仁安独自沉思。
月如从内室走出,见吴仁安面色凝重。
便轻声问道:“相公,陈大人所为何事?”
吴仁安将陈景明的来意告知月如。
月如听闻所言,不禁担忧。
“相公,此事凶险,你与你那大师兄素不相识,他又怎会听你劝说?
况且,若陈家有后手,你岂不是成了替罪羊?”
吴仁安握住月如的手,轻声道:“娘子勿忧。我自有分寸。陆师父待我恩重如山,此事我不能推辞。”
月如见吴仁安心意已决,只得叹息一声。
“既如此,相公务必小心。若有不测,切莫逞强。”
吴仁安点头应允,却见月如眼中泪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