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茫茫大雾。
整个府城都被雾吞噬,浓雾像青黑的鬼面般翻涌。
城里不见人影。
青石板铺就的路面上撒了一路血,一个老者在石板街上跑。
青石板上溅起一串水珠。
那人踉跄的脚步声在浓雾中荡出空洞回响。
湿冷的雾气裹着铁锈腥气钻进肺里。
他徒劳地扯动黏在颈后的白发,素白里衣早已被冷汗浸透。
远处传来呜咽风声,却像是隔着重纱的呜咽。
咣当一声,老者摔倒在石板上,头磕出血也不停爬。
踉跄着爬起,老者的丹田气海整个碎裂开。
那平日里跟着他作威作福的内气。
也化为乌有了。
里衣渗出的鲜血顺着裤腿流下,在地上溅起殷红的“水”洼。
平日里引以为傲的轻功也用不出了。
暗青色砖墙突然剥落一角,雾中凝出半张青灰面孔。
漆黑中透出暗红的刀锋破开雾障。
刀尖穿透后背的刹那,一支杏花簌簌而落。
刃口抽出,溅起的心头血惊起栖在飞檐的寒鸦。
雾中伸出的手接住了那一枝杏花。
——
饿…饿的不想说话,胃酸灼烧胃带来的痛感不太舒服。
回想起自己前一顿吃的东西,似乎是学校附近的“串王张四”的炸串。
不太好吃,也不难吃。
自从来了这儿,好久没吃东西了。
在这个未知的古代城市里的码头干了两天,领头汉子干活时未说。
他天真的以为能领到工资。
年轻了几岁的身体尚无大把力气。
末了被告知这里没有牙牌——官府发的“身份证”是不能领报酬的。
户籍似乎只是个由头,一起做活的老汉有了牙牌也未拿到一个铜子儿。
漕帮还是什么帮的在收钱…只收那些拿到的,说是见面五五分。
五分漕帮五分雇主。
吴天瘫坐在街边的一堆杂物上,心中就想吃东西。
刚刚路过一条狗,他咬了一口…
每个人都以为自己能在“适合”自己的环境里大展拳脚。
但是谁又能真的保证,离开了自己生活的幸福国家后还能活着呢?
不知道…反正吴天是不信。
码头唯一好的就只有水随意喝了。
他的眼里世界开始迷糊,由于还没死过,不知道临死前的走马灯是不是这样。
吴天的世界里一切声音开始消失,耳朵听不清了,眼睛也有点迷糊。
主要是肚子不疼了,甚至有点舒服——其实也就是麻木。
胃酸烧久了不疼就是舒服。
他回想起自己的一生,也是有趣也没趣…
他家在大山的一个镇子里,父亲常年务工,母亲开了个小店。
小时候很乖,上小学时很快乐,中学时赶上了校园混社会的时代残留。
喜欢一个人呆着“文静”又瘦弱。
吴天有个一起的玩好朋友。
生活也并不是没有乐趣,两个人有一同喜欢的游戏《崩溃大陆》,在手机都不怎么玩的到的时候。
两个人经常就是讨论,分享着。
吴天显然更悲哀点,成绩不好家里不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