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比例逆天的长腿踩着马丁靴,踏在地板上的声响如同索命咒,散漫慵懒地踱步过来。
当那道颀长阴影落在面前时。
安可凡只觉得呼吸不顺,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祁渡怎么会出现在客厅?他不该出门去和朋友飙车吗?
上一世,他就是眼也不眨离开了,最后十几个家教轮番面试,祁夫人最终选择了她。
安可凡本以为这份差事是天降的馅饼,没想到祁渡就是只恶劣且自私的疯狗。
她只是给他补习而已,祁渡却认为两人在交往,不允许她和别的男同学有丁点联系。
就连祁夫人也偏心她儿子,说她收了祁渡的礼物,就是答应交往的意思,希望她试着喜欢祁渡。
真是强权专制的一家子,难道朋友之间不能互送礼物吗?
她想辞职不干,却在某天看到了别墅三楼,祁渡亲自为她打造的囚禁室,光笼子就有好几种。
祁渡为了逼她和他在一起,不惜打断她父亲和弟弟的腿,还威胁她妈妈,让她妈妈再也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安可凡承认,她爸妈是有些重男轻女。
可那都是在小时候,上辈子,她大学毕业之后,父母就认识到了他们的错误,开始加倍补偿她。
弟弟虽然不成器,却很尊重她这个姐姐,所以她愿意掏钱供弟弟读贵族私立学校,也给他买定制的奢牌穿搭。
是祁渡为了他的独占欲毁了这一切!
安可凡不顾一切地想要逃离。
她网恋了个对象,对方提出线下见面,祁渡却截了她的机票,还龌龊地骂她男朋友分币不花想要白嫖。
祁渡以为谁都跟他一样,脑子里装着那种肮脏东西吗?
她男朋友只是因为工作忙,没空飞到她的城市,又恰好月末没发工资,才没有帮她买机票的。
安可凡试着去相亲,祁渡却把滚烫的热茶泼了对方一身,怒骂对方劈腿惯犯两面三刀,直接把人骂跑了。
祁渡不择手段地把她绑在身边。
她也千方百计地刺激那个疯子。
这是她反抗和报复。
在不知道第多少次出逃后,安可凡出了严重的车祸,肝肾破裂大出血,急需输血和器官移植。
她气若游丝地躺在icu,半梦半醒间,听见护士在小声讨论——
“祁家那个大少爷疯了,拿刀差点把自己捅死,这会儿躺在隔壁病房,进气多出气少,估计快不行了。”
“捅得还挺专业的,重要器官一点也没伤到,刚好配型合适,也是这小姑娘命不该绝……”
失去意识前,安可凡恨恨地想,恶有恶报,祁渡折磨她这么多年,也终于遭报应了!
如果有来世,她一定不要被这个疯子盯上,她想过平凡却自由的一生,和一个正常人相知相恋。
再一睁眼,她居然真的回到了和祁渡认识之前!
可为什么,兜兜转转,她还是没法摆脱祁渡那个恶魔混球?
安可凡沉浸在痛苦的回忆里,丝毫没注意到,少年只是从她面前经过,然后愣愣地站在旁边女孩面前。
良久,落针可闻的客厅,终于响起少年干净清冽的嗓音,像是夏日里冰镇过的青柠气泡水。
“这位……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安可凡下意识张了张干涩的唇:“安……”
刚发出一个音节,安可凡猛然抬头,发现祁渡问的并不是她,而是另一个穿着京大校服裙的女孩。
似乎刚才在路上撞到的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