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初微感觉到对方的目光又落在了自己身上。
男子手掌摸上她的腰间,在衣带间来回摸索。
谢初微紧闭双眼,不敢发出动静。
男子扯下她的荷包,又攥住她的手腕,粗布衣袖被向上一撸——
坏了!谢初微心跳如鼓。
没有手镯,倒是露出半截雪色小臂。
男子俯身凑近,酒臭味喷在谢初微脸上,“原来是个细皮嫩肉的……”
银光乍现!谢初微拔下银簪直冲对方咽喉。
二当家侧身闪避,簪尖堪堪划过他的颈侧,带出一线血珠。
“找死!”二当家猛地一甩,后腰撞到车厢的剧痛让她眼前发黑。
随即钳住她手腕,将她整个人拖下马车重重扔在地上。
尘土飞扬间,谢初微看见五六个山匪围过来。
“二当家,你怎么把她弄醒了?”吴镖头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带着几分焦灼。
“哼!”二当家抹了把颈间的血,“老子上去的时候,这婆娘就醒了!”
谢初微挣扎着支起身子,却见一个独眼山匪已拔刀出鞘走向她。
“这臭婆娘既然醒了,”独眼匪啐了一口,“不能让她发现吴哥的秘密,不如直接杀了了事。”
“且慢,”二当家突然拽起她的手腕,露出一截莹白如玉的手臂。
“放开我!”
他猛地掐住谢初微的下巴,拇指粗暴地蹭过她脸颊,褐色药膏簌簌落下,“这脸蛋洗干净了,怕是比扬州城的千金小姐还水灵。”
四周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二当家好眼力!”“带上山!”
谢初微挣扎着,后颈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她眼前一黑。
……
谢初微是被阳光刺醒的。
她动了动,发现自己手脚被麻绳捆住,半倚在木床边。
她打量四周,这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屋子,粗木桌椅,土坯墙壁,角落里堆着几个酒坛。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药膏还在。
“吱呀——”房门被推开。
谢初微立刻闭眼装晕。
脚步声渐近,停在身前。
一股淡淡的香气飘来,是皂角混着草药的清苦。
不是山匪,是女子。
谢初微睁开眼抬起头,对上一双温柔如水的眸子。
面前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子,梳着妇人髻,一身粗布衣裳洗得发白。
她见谢初微醒了,微微一愣,随即蹲下身,端起放在地上的粗陶碗,递到她唇边。
“喝点水吧。”
谢初微抿紧嘴唇,目光警惕。
“没下药。”
“你是什么人?”
女子没立即回答。
她将碗放在地上,起身走到桌边坐下,拿起绣棚,看向谢初微,“和你一样的人。”
谢初微突然注意到她绣的是件小衣裳,目光上移,落在她隆起的腹部。
她瞳孔骤缩:“你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