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幼宜冷笑：“萧枭，这你就不厚道了，明明你们两个一路货色，想当初你们两个人可是什么事情都要手拉着手一起干的朋友。”

萧枭：“……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当然不记得，你现在的魂魄都不全，不像我们沈暮。”温幼宜笑眯眯地看着沈暮：“说吧，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沈暮垂下眼睫，轻声道：“你让我刷塔第一天。”

温幼宜心一沉，对他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沈暮低着头让她打，并不躲闪，她努力挥动的拳头把他揍得像风中摇曳的稻草人，嘴角和眼眶全是乌青，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幼宜筋筋疲力尽，沈暮心疼地去看她揍得泛红的指骨。

“你打我这么用力，会不会痛？”

他想要捧起她的手吹气，却又怕惹她生气，手只能在腿边无措地抓着，像做了错事不知所措的孩子。

纠结一番，他还是抬起手，轻轻去抓温幼宜。但手刚一握上就被抽空，他以为自己又要被打，低下头等着挨打，却听温幼宜道：“我需要一个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的结界。”

沈暮反应很快，抬手捏诀，在他们两个人的方寸间笼罩一层黑雾，只在眨眼间便见不得天日。

他小心翼翼地在俩人中间点燃一盏灯，忽听温幼宜说：“跪下。”

双膝跪得干脆利落，在青石砖上发出闷响。

温幼宜冷笑两声，声线慵懒：“听话得像狗一样，干坏事的时候也像狗一样，偷偷摸摸背着主人。对吧？”

沈暮屏住呼吸，一股强烈的电流蹿遍四肢百骸，额角青筋有些兴奋地鼓胀起来，像是藏匿的毒蛇悄无声息地显露出它的小心思。

温幼宜盯着他额头如毒蛇一样的青筋：“恢复记忆为什么不说？”

“因为你不喜欢过去的我。”沈暮垂着眼，淡淡道：“我想让你喜欢我。”

“说白了就是自私咯。”温幼宜眼里的冷意更甚，匪夷所思地盯着他的眼睛：“为什么你恢复记忆了，还能心安理得装成我的徒弟，继续干你自己想干的事情？你这人是完全没有道德心和羞耻心的”

【我当年被折磨的疯癫后就没了跟人交流的能力，从碎魂崖上跳下来便进入了轮回，真正意义上和他重新来谈就是现在！】

她笑得嘲讽：“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沈暮谦卑的神情逐渐褪去，乖顺的神情逐渐变得阴冷，坦然抬眸：“我就在这里看着你，什么语言能抵得上我做的一切？”

“……？”

沈暮道：“我知道你想要我说什么，你可能想要我的一个解释，解释我当年为什么会跟浔微他们在一起囚禁你，但我这件事情我已经解释过了，我可以再说一遍。”

他双眼迸发势在必得的光：“我想要和你在一起，在囚禁你之前，我什么手段都用了，我色诱你，勾引你，用花孩子建立我们两个人之间的连接，变成别人的样子跟你上床，我什么都做了，可你就是不爱我，所以我就用手段了。”

“啪！！”

一个杀气腾腾的耳光扇得沈暮偏头，沈暮眼眸闪了闪，忽然觉得自己没救了。

因为在这耳光扇过来之后，他后知后觉地嗅到了温幼宜手上的花香。

他兴奋了，身体激动得起了颤栗，克制着爽感，咬着后槽牙，不敢让温幼宜看见，只能将头压低。

温幼宜咬着牙道：“我一手把你养大，抚育你成人，你就一点也不内疚是吗？”

沈暮眼眸沉了沉，将头再压低：“自责，内疚，痛苦，这种情绪我都有过，但就算是我有，我也做了伤害你的事。”

沈暮很平静地说：“无论我怎么找理由，怎么后悔，我做的一切都是永世不得超生，罪大恶极的事情。”

幼宜红了眼，冷笑道：“您可不是永世不得超生，您是要成神的人，您的未来光明灿烂，就算是个施暴者，也没人惩罚得了您。”

沈暮眸光闪烁，迎上她的眼：“你可以惩罚我。”

温幼宜眯起眼：“你觉得我怎么惩罚你才好？”

“你可以当着我的面跟别的男人接吻。”沈暮眉心拧成一个结，光是想到这一幕就喘不上气，艰难吐字：“我会很痛苦。”

温幼宜轻声问：“那我要不要当着你的面跟其他人上床？”

沈暮脸色骤然变得漆黑，跟弹簧一样窜起来：“不行！！”

……他直接挨了一脚。

这一脚踹到心窝，肋骨肯定断了几根，疼得窒息。

“我自有办法折磨你。”温幼宜笑得狰狞：“你这辈子都别想好了，沈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