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盈语气软了几分:“至于你未婚夫那边,我会去谈,让他别再上门闹事。”
一旁的姜母忍不住插嘴:“月盈,你……就不能替妹妹想想办法吗?这若是进了肃国公府”
“母亲,您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难道还看不清形势?就算你看不清,也知道妾通买卖,往后是福是祸,都凭当家主母的一句话。”
姜月盈说着,目光扫过床上仍在昏睡的父亲:“你们先冷静两天,明日我先去萧家一趟,让他别来闹事。”
“姐姐这是不肯帮我了?”姜月兰听出她的意思,声音里的哀求荡然无存,只剩冷意。
“你先在家冷静两天,我想办法把这事压下去。你也好好想想,真心待你的人,不会占了你的身子,又对你置之不理。”
姜月盈说完,转身欲走。
她拉着宋眴刚迈出两步,身后便传来姜月兰尖锐的喊声。
“好啊,姜月盈!你自己攀上高枝享富贵,就见不得我好了?”
姜月盈懒得理会,可紧接着,更刺耳的话砸了过来:“我是被人玩了不要烂货,你又好到哪儿去?嫁了哥哥又睡弟弟,我们姜家的女人,都是一样的下贱……”
话音未落,“砰”的一声闷响,姜月兰肩膀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痛呼一声栽倒在地,哀嚎不止。
“不会说话,可以当哑巴,也可以当死人。”
宋眴的声音冷得像冰:“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这次饶了你。再有下次,你活不了。”
说罢,便带着姜月盈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上了马车,宋眴轻轻揉捏着姜月盈的双臂,低声道:“别难过,这不是你的错。是她想一步登天,却连对方底细都没摸清。”
姜月盈长叹一声:“这事,我脱不了干系的。就算月兰有错,贺知年这么做,多少也是冲着我来的。”
“别多想。”
宋眴将她往怀里带了带:“明日我会派人去萧家。他们定是受了贺知年指使才来闹事,把那边压下去就好。至于你妹妹这事,再从长计议吧。”
姜月盈靠在他胸前,思绪翻涌:“我想见贺知年”
“现在不是时候。他要的,你给不了。你能给的,他又不想要。”
想到贺知年近来手段,宋眴眸色微沉。
这人如今行事,倒是越发下作了。从前好歹端着君子做派,如今却连这等腌臜手段都用上。
“月盈。”
“恩。”姜月盈低低应了一声,声音里还带着未消的郁气。
“这官职和权力,有时并不对等。”
姜月盈抬眸看他:“什么意思?我没听懂。”
宋眴揉了揉姜月盈的发顶:“意思是,我虽居二品,但朝堂之上,便是那一品大员,也未必能越得过我去。”
这一夜姜月盈辗转难眠。
翌日清晨,待宋眴去上朝后,姜月盈便准备去街上请大夫再给姜父诊脉。
刚打算出门,穗穗却匆匆来报:“姑娘,宋夫人来了,还在府外等着。”
姜月盈一怔,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反应过来后才连忙道:“快请进来。”
正厅内,宋母端坐在侧首,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厅内陈设,见姜月盈进来,宋母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最终归于平静。
“拜见宋夫人。”
姜月盈规规矩矩行了一礼。
这声称呼让宋母手中茶盏顿了顿,她温声开口:“还在怨母亲?”
“月盈不敢。不知您今日前来,有何指教?”姜月盈退到客座,语气依旧恭敬,却再不见往日的亲昵。
宋母望着这个往日最是喜欢粘着自己的儿媳,喉头泛起涩意:“母亲有母亲的难处,你还年轻,有些事不懂。但我从未想过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