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海？！怎么是你！”

姜月盈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短短两年时光，眼前之人竟是脱胎换骨般变了模样。

记忆里那个沉默寡言的侍卫，总是安静地跟在贺宋景泽和她身后，与眼前这位气度不凡的将军可谓判若两人。

“姜姑娘，好久不见，别来无恙。”石云舟唇边的笑意又深了几分，眼中翻涌着毫不掩饰的喜悦之色。

姜月盈因为石云舟的称呼微微一怔，随即浅笑回应：“一切都好。”

石云舟负手立于原处，炙热的目光始终未从姜月盈的脸上移开。

街上看热闹的人群越聚越多，姜月盈被这阵仗弄得有些局促。

“石将军，若是来寻我，请上上楼一叙。”

话音未落，人群中便响起窸窣的议论声。

石云舟当即应允，大步跨入铺中。

姜月盈不敢耽搁，急忙同柳娘子一起将石海当初送来的贺礼收进柜中，那未拆封的锦盒若被正主瞧见，总归不妥的。

转瞬间，石云舟已经上了二楼。

姜月盈候在雅间门外，望着拾阶而来的挺拔身影，心中竟生出几分恍如隔世之感。

“拜见大奶奶。”石云舟近前抱拳，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他又把称呼变了回去。

姜月盈侧身避开半礼：“石将军如今身份贵重，不必行此大礼。”

她说着抬手引路，示意移步雅间细谈。

隔壁几间雅座的客人早已探出头来张望，姜月盈不愿太过招摇，匆匆将人引入室内。

待二人落座后，柳娘子已奉上新茶。

“何时回的京城？街上的那些人认识你？”

“归京已有三四日了。回京时百姓夹道欢迎，可能有些人记得罢了。今日宅邸官职俱安置妥当，这才来寻大奶奶。”石云舟的目光牢牢锁在姜月盈身上，带着许久未见的思念之情。

姜月盈垂眸避开那灼人的视线，转开话题：“将军可去见过石海了？怎的连名字都改了？”

“大奶奶不必这么称呼我，唤我云舟即可，云舟本是父母所赐之名，石海原叫云祁。回京次日便去了书院，云祁说承蒙大奶奶照拂，还常遣穗穗送衣送食。”

“这些都是我该做的，你走前我便答应照看好他。”姜月盈顿了顿，转了话题：“将军之前未回京，怎知我开店事宜？”

“在宋府多年，总还是有些故旧往来的。”

“那想必将军也知道我已经离开宋家之事了吧？”姜月盈想着此刻他能寻到此地，对于她的近况，应当也是打探清楚了的。

“我知道，这段时间委屈大奶奶了。”石云舟眼中有几分心疼，知道她从万佛寺回来后便搬了出去，想来也是受了委屈的。

“谈不上委屈，都是我自己的选择罢了。只是，我如今”姜月盈喉间微涩，愣是说不要出“宋眴”的名字，毕竟眼前之人是景泽最亲近的旧部，有些话始终难以启齿。

听到这句话，石云舟原本一直扬着的嘴角微微绷紧，声音低沉了几分：“大奶奶，我的心意想必您也明白。”

姜月盈轻叹一声。

有些话，不说破，或许更好。

可既然石云舟挑明，她也不愿让他再心存幻想。

“将军，我心悦宋眴。”姜月盈直视着石云舟，语气温柔却十分坚定：“在我对他心动之前，我对你也不曾有过别的心思。今日见你功成名就，我真心为你高兴。”

她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在我眼里，你是景泽的挚友，也是我的挚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