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说谢谢,却又怕欠得更深。
陆泽像看穿她。
“放心,我不是做慈善。我帮你,也是帮我自己。我不喜欢被人威胁。”
刚挂电话,许韵那部仅存十几位联系人、用来保命的加密机响了。
白启明。
老人声音懒洋洋。
“丫头,出乱子了?”
许韵深呼吸。
“您已经知道?”
“顾家那崽子做事没遮没掩,我想不知道都难。”
白启明笑,带着啧啧评价的欣赏——欣赏别人的狼狈。
“需要我出手?不过,我的条件你还记得。”
许韵闭上眼,指甲掐进掌心。
她现在连舞团都保不住,还谈什么筹码?
陆泽看她面色难堪,伸手夺过电话,声音温和却强硬。
“白老先生,这里是陆泽,这次的烂摊子我兜着。您的好意,回头再谢。”
电话那头沉默三秒,哈哈一笑挂断。
却把“老狐狸”三个字,写在空气里。
次日清晨六点,陆泽空运来的康复医生抵达。
冰敷、理疗、特制护具,一套操作行云流水。
痛得呲牙咧嘴的首席,下午竟能拄拐下床。
经纪人态度松动。
“只要他能站上舞台,合同照旧。”
晚上七点,场馆彩排。
媒体得到风声,堵在门口。
“请问许总,对舞团演员受伤有何回应?”
“是不是有人恶意报复导致演出泡汤?”
闪光灯刺眼。
许韵刚要开口,一辆银色宾利横插停车区。
车门弹开,顾清淮。
白衬衣,没扣领扣,两眼猩红打底,笑得优雅。
他无视所有镜头,一步步朝她走,像猎豹盯上唯一的羚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