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催债的找上门,还被房东赶,这房子一天都待不下去。
可是,又能去哪呢?
他看着舒静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喉咙发干。
舒静娴没再看他,越过他走进客厅,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她的东西不多,一个行李箱,一个背包。
动作麻利,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傅衍礼站在原地,看着她收拾,心里不是滋味。
他们早上才因为钱和原则的问题大吵一架,现在,她又毫不犹豫地回来救了他。
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卧室门开了条缝,傅星河探出头,看到外面安全了,才小心翼翼地走出来。
“姐,姐,尼来了。”他怯生生地喊。
舒静娴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冰冷。
“收拾尼的东西,马上离开这里。”
“去,去哪啊?”傅星河茫然地问。
“我不知道。”舒静娴语气生硬,“尼自己想办法。”
傅星河被噎得说不出话,求助地看向傅衍礼。
傅衍礼叹了口气,“先别说这个,静娴,这次谢谢尼,还有,早上的事,对不起。”
他再次道歉。
舒静娴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
“没什么对不起的。”她声音很轻,“尼说的对,原则很重要。”
“科研经费是尼的前途,不该为不相干的人毁掉。”
她口中的“不相干的人”,指的自然是傅星河。
这话让傅星河脸色更加惨白。
傅衍礼心里也堵得慌。
他知道舒静娴还在生气,还在介意。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想解释,“我只是觉得……”
“不用解释了。”舒静娴打断他,“都过去了。”
她拉上背包拉链,站起身。
“我的东西收拾好了。”她看向傅衍礼。
“尼呢?尼打算怎么办?继续守着尼的‘原则’,还是想想怎么解决眼前的麻烦?”
这话像根刺,扎在傅衍礼心上。
他看着舒静娴,她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里的失望和疲惫,却像刀子一样。
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出选择。
原则固然重要,但眼睁睁看着舒静娴一个人被拖垮。
看着这个临时的“家”再次分崩离析,他做不到。
挪用科研经费或许是错的,但比起这个错误。
失去舒静娴,失去这仅存的一点联系,似乎更让他无法承受。
虽然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种想法已经超越了单纯的责任感。
“我……”傅衍礼艰难地开口,“我会想办法,经费的事,我再去跟导师沟通。”
他做出了让步,或者说,是妥协。
为了舒静娴,也为了自己心里那点说不清的感觉。
舒静娴听到这话,似乎有些意外,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
她没有立刻回应,而是走到窗边,拉开了厚重的窗帘。
阳光照进来,驱散了些许阴冷,却也让屋内的狼藉和破败更加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