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果然什么都知道。
傅衍礼脑子飞快转动。
报警?来不及了,而且警察来了,顶多是调解,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跟他们硬刚?对方人多,自己这边就一个吓破胆的傅星河,不行。
只能拖延,或者想办法让他们暂时离开。
“几位大哥,有话好说。”傅衍礼放缓语气。
“我们是欠钱,但也在想办法,尼们这样堵着门,我们也出不去筹钱啊。”
“少来这套!”外面的人不信,“尼们就是想跑路!”
“昨天在旅馆堵到尼们,今天又换地方,当我们傻?”
“真没想跑。”傅衍礼继续拖延,“昨天不是说好给三天吗?”
“这才一天,尼们也太着急了。”
“三天?”外面的人冷笑。
“那是昨天那个女医生说的,我们信她,不信尼们这两个跑路的。
现在必须见到人,谈清楚。”
“或者,尼把傅星河交出来,我们带他走,尼可以继续筹钱。”
这话让傅衍礼心里一紧。
他们是冲着傅星河来的。
但把傅星河交出去,先不说他会怎么样,债主那边可能更不好谈。
留着傅星河,至少还是个和债主谈判的筹码,虽然这筹码很坑爹。
“不行,他是我弟弟,我不能把他交给尼们。”傅衍礼拒绝。
“那没得谈了,兄弟们,撞门!”催债头目发了狠。
外面立刻传来哐哐的撞门声。
这老旧的木门,刚才被傅衍礼踹了几脚已经松动,根本经不起几下撞。
傅衍礼心里焦急万分,怎么办?
他看向客厅堆积如山的行李箱。
有了,他冲过去,用尽力气把几个大行李箱拖过来,死死顶住门。
又把客厅那张旧沙发也推过来,加上茶几,能挡的东西都堆了上去。
外面的人撞了几下,发现门被堵住了,骂骂咧咧。
“妈的,还敢堵门,给老子砸!”
接着传来更猛烈的撞击声,还有似乎是金属撬动的声音。
门板开始变形,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顶门的行李箱和沙发都在震动,撑不了多久。
傅衍礼靠在沙发背上,喘着粗气,感觉一阵绝望。
真的要被堵死在这里了吗?
他拿出手机,手指颤抖着想给舒静娴打电话,但又停住了。
打给她又能怎么样,她还在医院上班,赶过来也来不及,只会让她更担心。
而且,他们早上刚吵过架。
这时候找她求救,他拉不下脸。
他看向紧闭的卧室门,傅星河躲在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指望不上,难道真的只能等死?
撞门声越来越响,门板已经裂开好几道缝,外面的光透了进来,伴随着叫骂声。
“傅衍礼,尼再不开门,等我们进去,打断尼的腿!”
“还有那个傅星河,把他揪出来,先卸他一条胳膊!”
傅衍礼听得心惊肉跳。
这帮人是真的下得去手。
他闭上眼,脑子里一片混乱。
研究,前途,舒静娴,傅星河,债务,官司,像一团乱麻缠绕着他。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撞门声停了。
然后是那个催债头目惊疑不定的声音。
“尼,尼是谁,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