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视着她,目光在她眼下淡淡的青黑处停留。
“你最近睡得还是不好吗?”
江浔知心跳漏了半拍。
这是试探?
她低头舀汤,让长发垂落遮住侧脸。
“还好,就是偶尔会梦见妈妈。”
这也是真话。
那些梦境里,母亲总是被关在某个白色房间,拍打着隔音玻璃对她无声呐喊。
傅知珩的表情松动了一些。
他终于拿起筷子,将牛柳送入口中。
“好吃。” 咀嚼时他下颌线条绷紧又放松,“和以前一样。”
江浔知小口啜饮着红酒,观察傅知珩进食的频率。
药物需要至少四十分钟才会起效,她必须让这顿饭持续足够长的时间。
“ 傅桑宁最近没事。”
傅知珩突然说,同时夹了一筷子木耳到她碗里,“我让他来住几天?”
木耳在瓷碗里泛着湿润的光泽。
江浔知盯着它。
“好啊。”她轻声说道。
她夹起木耳放入口中,脆嫩的口感混着一丝药味的回苦,“来了我给你们兄妹俩做好吃的。”
“阿珩,我去下卫生间。”
江浔知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手指微微发抖地解开睡袍的系带。
丝绸面料顺着她的肩膀滑落,堆叠在脚边,像一滩泛着莹光的水。
她换上了一件更加性感的睡裙。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皮肤苍白,锁骨突出,腰肢纤细得几乎能一手环握。
最近又瘦了。
她拧开水龙头,让热水蒸腾起雾气,模糊了镜中那张写满决绝的脸。
然后拿起那瓶傅知珩送给她的香水,在颈侧和手腕点了两下。
橙花与琥珀的香气弥漫开来,甜腻中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整理好一切后,她转身回到了露台。
夜色渐深,露台的暖光灯自动亮起。
傅知珩的用餐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江浔知知道,应该是药物开始起效了。
“累了?” 她轻声问,故意倾身向前,让睡裙领口若隐若现地露出锁骨。
傅知珩的视线黏在那片肌肤上。
他伸手触碰那道白嫩淡粉的肌肤,指腹温度异常的高。
“换衣服了?之之,你最近太乖了。”
他声音低哑,带着危险的温柔,“乖得让我不安。”
江浔知屏住呼吸。
傅知珩的瞳孔已经开始扩散,但她不能表现出一丝欣喜。
她侧身坐在傅知珩的腿上,细藕般的双臂勾住他的脖子,毛织的外搭顺着肩头滑下。
江浔知微凉的指尖摩挲着傅知珩的侧脸,淡香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