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血顺着脖颈流进领口时,他的右手已经掐住对方喉骨,拇指深深陷进颈动脉。
那人挣扎着闷哼,被他抵着撞向粗壮的生锈笼壁,脊椎的断裂声混着铁锈簌簌落下,像揉碎了一把枯叶。
剩余两人同时扑来。
傅知珩没躲,钢棍砸在肩胛的闷响里混着他嘶哑的笑。
他反手抓住挥棍的手腕,拧转时能清晰摸到皮肤下错位的骨节,像捏碎一节脆藕。
男人的惨叫还未出口,就被傅知珩额头撞碎成鼻骨塌陷的闷响。
温热血浆溅上眉骨时,傅知珩伸出舌尖舔过开裂的嘴角。
日光突然被云吞没。
背光的昏暗中只听见布料撕裂声和拳头撞进肉里的钝响。
每一声都伴随着傅知珩喉咙深处滚动的低笑,好似回到了曾经在国外时,再次硬生生地将他退化成撕咬铁笼的凶兽。
霍修没有想到,他从国外带回来了五个雇佣兵,竟然会打不过一个傅知珩。
季庭桉蹲坐在墙角,他猩红的眼紧紧盯着不远处的季阮之,燥热的舌舔了舔干涸的唇。
他已经很尽力在控制自己了。
欲望战胜了理智,他站起身,摇摇晃晃地向着季阮之走去。
他覆在季阮之身上,冰凉的唇吻上她的锁骨。
“哈哈哈……傅知珩,就算你赢了又如何。”
“看着心爱的女人和自己的哥哥……是不是很心痛?”
这时,外面传来了多台汽车引擎的声音。
傅知珩冷笑一声。
他正把半昏迷的男人拎到眼前。
血顺着下巴滴在对方抽搐的脸上,绽开一朵小小的血花。
他贴着那人耳朵轻笑,折断的指骨突然戳进对方肩窝。
“你们输了。”
松开手时,血泊已经漫过他的鞋底。
他从血泊中捡起了不知何时掉落的枪。
傅知珩摇摇晃晃走向铁门,光把他染血的影子拉成扭曲的怪物,每一步都在潮湿的地面踩出黏腻的声响。
他的右臂再次传来剧痛,刚刚接回去的关节似乎又有些松动。
傅知珩满是鲜血的手抓住八角笼的门栓,嘴角还挂着半凝固的狞笑,像从地狱爬回来索命的恶鬼。
他呼吸急促,全身的肌肉都在颤抖。
一张口,粘稠的血就顺着唇角和下颌往下滴。
“霍修,下一个轮到你了。”
铁门轰然倒塌的瞬间,冷风裹着血腥味冲出了工厂。
“珩哥!”
“知知!”
陆寅和江聿刚冲进屋内,就看到傅知珩满是血污的右手颤抖着举起了手枪。
“砰——”
子弹正中霍修大腿。
傅知珩甩了甩震裂的虎口,血珠顺着指尖滴落。
陆寅挂着一身伤,从霍修的身上搜出来钥匙,打开了八角笼的锁。
“珩哥,对不起,是我们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