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钱塘也行啊,坐个小船,吹吹湖风,顺便欣赏一下大胖松鼠和鸽子。”
许嘉怡将取好的票跟身份证收进包里,“得了吧,你忘了谁在沪市了?好不容易放次假你舍得走?”
“赶紧走赶紧走。”姚念一把将拉杆塞回她手里。
“说说嘛,”许嘉怡凑近她眨了眨眼,“最近没跟你那位沈叔叔联系?”
“偶尔吧。”姚念轻轻叹气。
自从那次电话打完以后,她跟沈度聊天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沈度虽说偶尔会问问她去医院复查的情况,可姚念找不到任何主动给他发消息的理由,总觉得说什么都显得有些欲盖弥彰。
于是她只能每天数着日历,祈祷日子过得再快一点,巴不得立马开学。
高铁站开始播报淮北到钱塘这趟车次的检票广播。
许嘉怡一手拎起一个行李箱,看着姚念,“碰到事了别憋着,随时打电话给我,就一张票的事。”
姚念没说话,只是张开手臂抱住了她。
“行了行了,”许嘉怡搓了搓胳膊,“别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姚念到家的时候,姚湛东正好在客厅接电话,他对着电话那头吼了一声,把正在玄关脱鞋的姚念给吓了一跳。
听到关门的动静,姚湛东回头看了她一眼,放低声气踱步到书房,很快将门带上。
这样的动作明显是不想让她听到什么。
对于他突然的暴怒姚念没什么兴趣,去冰箱里拿了瓶酸奶后便径直往楼梯走。
不过经过书房门口时,她听到滑动打火机小砂轮的声响。
回到房间后,姚念从牛皮纸袋里取出刚从照相馆洗好的照片,在一叠毕业照中,找到了那张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合影。
手机的画质不如专业相机,这张照片的光线和角度都不算特别出彩。
但……有他的存在,那就是值得珍藏的。
房门突然被敲响。
姚念立马将手里的照片翻了个面盖在桌上,抽了两本书垫在上面后,才起身去开门。
姚湛东皱着眉站在门口:“大白天锁什么门?”
“换衣服啊。”
姚湛东意味不明地看着她身上跟刚进门时一模一样的衣服。
她默默补充一句:“正准备换……”
父女俩对视半晌,姚湛东清了清嗓子:“马上开学了,东西收拾好了没?”
姚念纳闷,一个连自己女儿在哪上大学都能忘了的人,什么时候开始关心她这些鸡零狗碎的事了。
姚湛东继续说:“把票退了,到时候我送你过去,顺便看看你学校环境怎么样。”
姚念:“?”
“你这是什么表情?”姚湛东皱起眉。
“您……这是父爱大爆发?”
姚湛东瞪她,“老子送自己女儿去个学校有什么稀奇的!”
他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了,留下一脸懵逼的姚念。
她本来还想着精简出装,既然姚湛东送她去,姚念很快又收拾出了一大箱行李,把之前觉得想带又觉得占地方的东西一股脑全装了进去。
临出发前,姚念还收到了一份乔淑珍远从澳洲寄来的礼物。
富士x—s20相机。
附带还有几张照片和手写卡片。
卡片上写着:
宝贝,希望你能用自己喜欢的方式记录生活。
也希望你的眼睛能一直看见星星。
──永远爱你的妈妈。
她的字迹还是一如既往的精致秀气,每一个比划都透露着温柔和细腻。
照片里,乔淑珍一袭纯白连衣长裙,戴着精致的黑色小礼帽,烈焰红唇,站在形如蚌壳的悉尼歌剧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