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弥漫着紧张的气息,破旧的窗户纸在微风中轻轻晃动,似也在为屋内的人揪心。
这时,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生婆在秦欣和阮筱芬的陪同下匆匆走进屋子。
秦欣神色关切,一进屋便说道:“占星,别着急,咱们都在这儿呢。你先出去吧。”说完,他轻轻地拍了拍王占星的肩膀,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沉稳与安抚。王占星虽满心担忧,但看着秦欣坚定的神情,还是缓缓转身,脚步沉重地朝屋外走去。
秦欣随即转身,迅速协助接生婆准备接生所需的物品,他的动作利落而有条不紊,全然不见平日的儒雅之态,目光始终聚焦在冯梅身上,嘴里还不时轻声说着鼓励的话:“冯梅,别怕,放松些,大家都在陪着你。”那声音低沉而有力,似有一种让人安定的魔力。
阮筱芬则在一旁紧张地忙碌着,她的双手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关切,一会儿帮忙端热水,一会儿又递上干净的毛巾,额头上早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接生婆熟练地指挥着:“冯梅,听我口令,用力……对,就是这样,再来一次。”冯梅紧咬牙关,双手死死地抓住床边,脸上满是痛苦与坚韧之色,汗水不停地从额头滚落,浸湿了枕头。
屋内的气氛愈发紧张,冯梅的呻吟声和接生婆的指令声交织在一起。秦欣紧紧地握着拳头,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期待,默默在心中祈祷着一切顺利。
终于,随着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接生婆欣喜地喊道:“生了,是个丫头!母女平安!”秦欣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快步走到炕边,看着襁褓中那皱巴巴却又无比可爱的小脸,心中满是欢喜。
此时,王占星也冲进了屋子,他的眼睛迅速搜寻着冯梅和孩子的身影,当看到母女平安时,眼眶瞬间湿润了。
秦欣走过去,拍了拍他的后背,轻声说:“恭喜啊,占星,以后可要好好疼她们母女俩。”
王占星用力地点点头,声音略带哽咽地说:“老师,谢谢您,今天多亏了您。”
秦欣微笑着摆了摆手,接生婆还在,两家人不好表现的太亲近,说道:“客气啥,也是我们住的近,过来搭把手而已。冯梅刚生产完,身子虚,得好好补补,我和筱芬这就去厨房看看给她炖的鸡汤。”说罢,便带着阮筱芬往厨房走去。
孩子的啼哭声渐渐消散在屋内的温馨空气中,王占星这才想起要送接生婆离开。
他赶忙走到外屋,拿起桌上早已准备好的一个布包,里面是用红纸包着的接生费和一些自家做的干粮,这是黑水屯多年的习俗,为了感谢接生婆的辛苦和恩情。
王占星把布包递给接生婆,真诚地说:“大娘,真是太感谢您了,您这大老远的跑来,忙前忙后,一刻都没歇着。要不是您经验丰富,我们这心里真没底。这点心意您一定要收下。”
接生婆推辞了一番,干枯的双手在空中摆了摆,说道:“王知青,乡里乡亲的,这是我该做的,咋能要你这么多东西呢?”
但王占星态度坚决,把布包往接生婆手里塞,接生婆终究拗不过王占星的坚持,收下了布包。
王占星一路陪着接生婆走出房门。他一边走,一边不停地念叨着:“大娘,今天多亏您了。您看这大晚上的,还麻烦您跑一趟。这一路上黑灯瞎火的,您回去可得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