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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先生慢走,路上注意安全。”
花祈夏站在巷子口,摆手目送闻人清和的车远去。
她放下胳膊,身后乔星灿提着一袋粽子走过来:“祈夏。”
“哎。”
花祈夏转过头,看见乔星灿眼眶微红,正楚楚可怜地瞧着她,被棒球帽压住的鬓角映着路灯的金黄。
这让她恍惚以为又回到了他们两个闹别扭的那段时间,对方的眼神总是怯怯的,仿佛有许多的话想跟她说。
花祈夏不解:“?你咋了学长?”
少年嗫嚅片刻,“我……”
乔星灿心头焦躁不安着。
燕度明目张胆而理直气壮地在女孩的家里刻下自己的印记,在乔星灿看来这种行为不亚于狗撒尿圈地盘,而在对方一开始就攻城略地、把握时机的时候——
……他在做什么呢?
那时的乔星灿亲手把机会撕成一片片浪花。
旁人用来与女孩相处的珍贵时间被他愚蠢地浪费了,再捡拾起来,拼凑出的也不是他意愿中的样子。
现在花祈夏把他当成一个知错能改的朋友,看他的眼神里,全然没有看谢共秋或燕度那样的朦胧与涩然。
就连那个最不讨喜的hadrian竟然也凭着惊世骇俗的一跳,成功在女孩的眸中拖曳出一抹无法磨灭的烙印……
而他呢?
燕度甚至早已“收买”了女孩家里的猫,而谢共秋在一开始就与他划清“同流合污”的界限。
是乔星灿自己错过了最佳的追逐起点,女孩先教会了他当一个“人”,他才从脱落的面具残片里找出自己那颗开始为她蓬动的心脏。
现在,看着花祈夏眼里纯粹的耐心和疑惑,乔星灿知道自己如今是与女孩相处时最能让对方感到自然、不设防的那个人。
可乔星灿心里只想苦笑——
他竟然不知道是该为此感到高兴,还是失落。
“我——”
前期的错误给后路埋下坑坑洼洼的伏笔,同样情窦初开的少年却成了这些人里需要奋起直追的落后方。
他显然被另一个男人一句“内人”给刺激到了,“喀啦”一声塑料袋收紧:“就是——我认识一个做宠物用品生意的朋友,你喜欢什么颜色的逗猫棒?”
花祈夏:“……我不喜欢逗猫棒。”
“不是。”乔星灿眉间浮现出一丝懊恼,捏着棒球帽的帽檐将眼里的焦虑压下去——
“抱歉,我是想说,如果你想给你家的猫咪换新玩具的话……”
花祈夏对于话题的走向感到奇怪又可乐,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和自己讨论这个,没忍住笑了声:“谢谢你啊学长,不过暂时不用了,草嘟嘟的玩具都还挺新的。”
“……哦。”
乔星灿以为她舍不得换掉,良久,闷闷地嘟囔了一声:“……那家伙的逗猫棒那么好么。”
花祈夏侧耳:“什么?”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