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所有的一切,皆被车队里的两双眼睛看了个透彻。
车内,两人相视一笑,萧泽轻声说:“母妃,计划已经完成了一半了!”
而赵贵妃却轻轻摇头,语气从容:“不急不急 覆灭楚家是迟早的事情。”
“哈哈!还是母妃高明!”
靖安国的二十万玄甲铁骑前些时日已经到达了南峤前线的雁城,在林煜风的号令下,将士们准备将南峤的南城门彻底拆除,只为了迎接靖安余下的部队,能够快速的进城抵达前线。
与此同时,靖安国腹地,信鸽扑棱着翅膀掠过雪山,将白昭的密令送至各军大营。
刹那间,草原上炊烟四起,铠甲映着落日熔金,百万将士跨上战马,铁蹄踏碎深秋的霜露,如决堤之水般向北奔涌。
两国交界处,无数辆牛车满载粮草器械,在驼铃声中缓缓驶入南峤,车轴在石板路上碾出深深的辙痕。
萧逸尘立于雁城城头,狂风卷着他的披风猎猎作响。
了望塔上的暗探不断送来密报,他手中的狼毫在舆图上圈圈点点,楚家与青丘国的行军路线逐渐清晰如掌纹。
忽有斥候疾步上前,单膝跪地:“禀报萧公,前方一百五十里发现敌军行踪!”
接过染着沙尘的密信,萧逸尘目光如炬,指尖划过舆图上标注的丘陵地带:“这些是楚家的探路部队。”
他身后的将领按剑请战:“还请萧公下令,属下即刻率兵出征!”
却见萧逸尘抬手止战,声如洪钟:“不!大军按兵不动!只需等待我的号令”
“属下明白!”
待其身影消失在阶梯尽头,萧逸尘才转身对岩肃低语:“楚家的这群人不过是探路的蝼蚁,但若放任他们摸清虚实,必坏大事。今夜你率三支轻骑,夜袭营帐。”
“记住,只在外围袭扰,不可深入伤主力,楚逸那暴脾气,定会被激怒。”
岩肃领命时,萧逸尘望着城头高插的战旗,心有一计:“事成之后,将我们南峤战旗插在他们的营地!”
月黑风高,雁城外一百里的楚家探路营地里,士兵们正围着火堆打盹,马蹄铁与火钳碰撞的声响间,忽闻马蹄声如骤雨袭来。
岩肃率轻骑衔枚疾进,长剑在月光下划出冷冽的弧光,率先砍断营外拒马桩。
二十余骑如鬼魅般突入营帐,火箭破空,瞬间点燃囤积的干草,浓烟中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敌袭!敌袭!”
楚家士兵从睡梦中惊醒,却只见黑甲骑兵左冲右突,砍断辕马缰绳,将成箱的箭矢推入火中。
岩肃纵马掠过中军帐,弯刀挑飞值守士兵的灯笼,火舌瞬间吞没帷帐,帐中地图与文书在烈焰中蜷曲成灰。
岩肃驾马腾空,斩断楚家军旗,将南峤战旗深深插在大地之中。
待楚家后队举着灯笼赶来时,靖安国的轻骑已呼啸着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燃烧的营帐与遍地辎重。
侥幸逃生的斥候跌跌撞撞逃回楚逸大营时,已是血染征袍。
“启禀统帅,雁城贼军夜袭营帐,烧毁粮草三成,战马被劫走二十余匹,还将此物插入我们营地中。”
斥候扑通跪地,额头磕在碎石上渗出血痕。
楚逸望着那战旗,顿时怒火中烧,猛然拔出佩剑,将战旗一分为二。
杀人必诛心,萧逸尘如此之举,彻底惹怒了楚逸,这无疑是在打楚家的脸。
楚逸拍案而起,案上酒盏震落,在青砖上摔得粉碎:“萧逸尘竟敢耍这种阴招!传我将令:明日一早全军开拔,务必在日落前抵达雁城近郊,一举拿下南峤狗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