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舟跟在陈彦的身后。
他自然不相信陈彦所说的,是因为觉得自己对钱讯有愧什么的,乱七八糟的鬼话。
这位空缘山的首座弟子,此番来到渊华山,他一定有着更深层次上的目的。
“请坐,李领事。”
陈彦带着李寒舟走进一处无人的书斋,然后在案台后的主位上坐下。
李寒舟的心里已经升起了某些不太好的预感,看起来,这位空缘山的首座弟子似乎是来者不善。
见面前的那位身穿着纯白色的空山宗道袍,并且在袖口处印有鎏金云鹤纹的俊朗青年坐定后,李寒舟才也在书斋内,案台的对面坐下。
“不知陈首座,找李某有何事相谈?”
李寒舟稳定着自己的气息,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平静。
“怎么,李领事看起来很紧张的样子。”
坐在李寒舟对面的那俊朗青年笑着说道:
“是做什么亏心事了吗?”
“唉呀,瞧陈首座您这话说的,我一个小小的领事弟子,平日里也就只跟那些刚入门不久的年轻弟子们打打交道,我能做什么亏心事?”
李寒舟道。
“真没做亏心事?”
陈彦的表情霎时间变得严肃了起来,然后继续逼问道。
“真没有!”
李寒舟直视着陈彦的双眼,如此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闻言的陈彦再次露出了笑容:
“你看看,没诈出来!”
“陈首座说笑了。”
李寒舟稍微松了一口气,然后接着道:
“身正不怕影子斜嘛!”
“如果李领事说的都是真的,那就好了。”
陈彦笑道,随后话锋突然一转:
“但是明宵峰的亓官传喻,说的好像跟李领事你说的有些不太一样啊?”
听到这句话的李寒舟,顿时如坠冰窟。
他的后颈汗毛耸起,四肢也止不住的开始颤抖起来。
尽管脸颊上的肌肉已经开始止不住的抽搐,但李寒舟仍然在尽力维持自己表面上的平静。
虽然说,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平静:
“怎,怎么会?”
陈彦没有理会李寒舟,而是自顾自的从腰间取下一枚令牌,然后朝着面前的案台上轻轻丢了过去。
空山御律院。
这五个大字,就这样径直的展现在了李寒舟的面前。
“你在帮谁做事?”
“我没有……”
“我再问一遍,你在帮谁做事?”
陈彦丝毫不留情面,继续追问道。
“……饶,饶了我吧,求求您了,陈首座,求您了,饶了我吧!”
李寒舟像是一滩烂泥一样,从椅子上滑落了下来,随后在地上翻了个身,双膝跪在地上,朝着陈彦的方向接连磕头。
在见到御律院令牌的一瞬间,他的心理便已经几近完全被攻破。
武泉境修士的脑壳很硬,很快就将书斋内地面的青石砖磕出裂纹来。
陈彦收起案台上的令牌,只是平静的看着李寒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