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淼淼立刻龟缩。

“谢六水！老实交代！”赵棂这么叫她，基本上已经是徘徊在怒火膨胀的边缘。

“棂棂，诶呀。别生气，我就是想促进一下你们的“友谊”嘛。”

赵棂那边突然没声音了，谢淼淼觉得是不是自己这次自作主张了。

赵棂的青春里，都是沈宸霆的影子，但只有影子。曾经有过一瞬间的真实感，那段时间赵棂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记忆错乱了。

三年的暗恋，换来两个月的男朋友。之后莫名的分手，再然后就是看着他身边不停地换人；而且，专找她身边的人换。

赵棂宿舍里的室友，护旗队里的队友，舞蹈队里的同伴……

赵棂捧着一颗真心，好不容易补好的空洞；又会被他戳一刀；然后再补。

谢淼淼每次都在赵棂身边骂渣男；可是赵棂始终忘不掉……就算是个影子，赵棂也不愿意忘掉。

忘不掉，又不争取；终于熬到了高中毕业。各自远去，各不相干。

“棂棂，对不起。我调查过了，他真的单身，身边干干净净。在东际航空里，他可是模范王老五。我想着，你有机会。至少，可以当面问问那时的事情？这么多年，你心里憋着，我也难受。也许，有个机会问个答案，就能让自己放下呢。”

赵棂微微低下眉眼，听着电话里谢淼淼不停地说着，心里却在不断冒出一些压制很久的感觉。

“淼淼，东西你来拿，还是我给你快递？”赵棂终于开口了。

“棂棂，买那些就是个借口。先放你那里吧。棂棂，你没事吧。我，是不是又惹你伤心了。”

“没事。我明天还要上班，休息了。”

挂了电话，赵棂坐在窗前，眼神飘向远方，往事模模糊糊的又在眼前重演了一遍。

年少时的暗恋，本就虚无缥缈，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委委屈屈的记着，脑子里就是挥之不去。

同学聚会那天，她其实真的动心了。

借着酒意，就上头了。

上头了，来一炮可以；但真要让她开口问当年的事情，她不敢。

万一问出来是相反的答案，那自己变成小丑了。

哎，都怪谢淼淼，搭什么线呢？

赵棂心里乱，睡不着。在睡衣外面套了件衣服，去楼下便利店买酒喝。

再回到家，赵棂腾出手打开音响，坐在桌前，拉开易拉罐的铁环。

在音乐声中，三瓶啤酒罐渐渐空了。

“愿晚风心里吹，吹散我的泪，似风筝把你追……”

音乐单曲循环地放着。赵棂喝的有点上头，两手交叉伏在桌前，眼睛直勾勾盯着那本高中同学录的第一页，上面是全年级的一张大合影。

她和他的位置，中间隔了数不清的人；但第一次拿到照片的时候，赵棂就能精准的找到他的位置。

赵棂自嘲：这么高的颜值，怎么会站在她身边呢？那全校皆知的暗恋，最终在女主角换了一茬又一茬中落幕。

她，真的就像一个小丑，在这戏里就是边角料的存在。

“叮！”

手机信息的声音响起。

赵棂酒意上头，带着眼神有点迷离；没看清楚消息来源，就单手一滑，点开了对话框。

【礼物喜欢吗？】

礼物？这是谁？

【你是谁？】赵棂直接发了回去。

迟钝的大脑，往往会做出很直接的行为。

【……】

【沈宸霆。】

赵棂喝下最后一口啤酒，拿起手机，看到那三个字。

顿时，血气上涌，头脑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