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成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拍了拍她的肩:“这才是我赵文成的女儿。”
赵芳卓猛地推开赵文成,抹了抹眼泪,转身冲出书房。
赵芳卓跌跌撞撞地跑回自己的院子,雨水混着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忽然感到呼吸困难,索性跪在门槛上,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一开始,她觉得不会和云弈有什么牵扯,但是青州一行,赵芳卓却发现自己对云弈暗生情愫。
直至今晚,赵芳卓才清楚自己真的对云弈动了情……
次日,戌时三刻,紫宸殿后阁。
云弈静步来到女帝寝宫。
女帝披一件素白常服,长发松散地挽在肩侧。她指尖轻叩案几,眸光冷冽如霜。
“查清楚了?”
云弈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本密册:“陛下,户部亏空银两,皆藏于江南赵家。”
女帝接过,翻开扫视,脸色骤沉。
密册上详细记录:徐州军饷十五万两,岭南赈灾银十万两,盐税截留二十万两……
合计四十五万两,全数转入赵家私库。
女帝猛地合上册子,眼中杀意迸现:“汉王好大的胆子!”
女帝怒火冲心,豁然起身,袖中滑出一柄短刃,寒光凛冽:“传旨!即刻派禁军围了汉王府!”
“陛下,不可!”
云弈一步上前,声音沉冷:“汉王在徐州养私兵五万,且在京城还有千牛卫、骁骑营皆听其调遣,若此时动兵,必致内乱!”
女帝冷眸扫来:“难道还要继续放任他屯兵谋反?”
“陛下,此事急不得,现在杀他,名不正言不顺,会引起天下大乱。
况且,就算你今天杀了汉王,其麾下无数汉王党羽,必定扰乱朝纲。”
话音一落,云弈从袖中取出一张图纸,铺展案上——正是改良后的雪花盐与水晶糖制法。
“汉王垄断盐糖之利多年,其财源大半在此。”云弈指尖点在图样上,“若官营铺开,数量和价格都压他三成,其商路必断!”
女帝眸光微动:“云弈,你这话有点儿夸张了吧?这些盐糖之利,能撼动汉王?”
“陛下,溪流虽小,可以汇江海啊。盐糖是生活必须品,只要推广开了,必定能打破汉王的垄断。”
云弈娓娓道来:“赵家虽藏银四十五万两,但汉王近年养兵耗银甚巨,如今现银不足,若断其盐糖之利,汉王连军饷都发不出来。”
烛火摇曳,映出女帝深邃的眉眼。
良久,她缓缓坐下,指尖轻敲案几:“你的意思是,是先断其财,再动其兵?”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云弈沉声道,“臣可择日启程,三日内秘密收回赵家赃银。
同时,墨玉负责格物院日夜赶制雪花盐、水晶糖,十日之内,必能铺满各州!”
女帝忽然轻笑:“这个法子妙啊,汉王若发现藏在江南的银子没了,盐糖的商路也断了……”
“必自乱阵脚。”云弈语气笃定,“到时候,陛下再以谋逆之罪拿人,名正言顺。”
女帝嘴角微挑,抬眸看他:“云弈,你这招恶毒啊。”
云弈嘿嘿一笑:“为陛下,臣甘做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