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忽然一顿,又望向余靖的方向。
余靖手里的刀贴着狼皮下的脂肪一下一下地轻轻滑动,头也没抬。
“没借到就没借到吧,刚过完元旦,谁家能有粮借你。”
余斌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瞪着余青。
“你知不知道刚才家里出事了?”
“什么事?”
余青愣愣地问。
余斌刚要说,余靖却开口了。
“行了,别说了!”
皱了皱眉,知道妹妹不想提,余斌冷哼一声,又蹲到余靖身边。
向着他俩看了一眼,余眉头轻蹙,转身拽着两个弟弟进了西屋。
重重呼了口气,余斌才把头探向余靖,小声问。
“你刚才和周正说的啥意思啊?”
“常姨有病了你知道吗?”
余靖反问道。
“常姨,哪个常姨?”余斌瞪着眼睛看向余靖,忽然想起一个人:“你说的是广播站的常姨吗?她咋了?”
“她前段时间感冒,嗓子哑了,话说得多一点嗓子就痛,广播站就招人,我报名了,考上了。”
“你好好的高中不上,考那玩意干什么?”
“学校也没人讲课,我去了也没事干,还不如找份工作!”
看着还在剥狼皮的余靖,余斌有些犹豫。
他的记忆里,今年年末就会恢复高考。
虽然时间有些仓促,但正因为时间仓促,这次高考相对也容易一些。
而余靖恰巧正在读高三,只要好好复习,考上大学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他不是不想将这个消息告诉余靖,而是犹豫该怎么说。
要是说得太肯定,很容易会被余靖怀疑。
如果没有余靖刚才的那番表演,他还敢说。
但有了刚才的事,他可以肯定,自己这个便宜妹妹不简单。
不过不说,他又觉得有些浪费这么聪明的妹妹了。
咬咬牙,他只能试探着问。
“你就没想过上大学吗?”
抬头看了他一眼,余靖笑了。
“你认为凭咱家的条件,我能上大学吗?”
眉头轻蹙,余斌瞬间想起来妹妹为什么这么问了。
他父亲余文虽然是林场的前任场长,但母亲孙育贤几年前却被人扒出黑历史,又因为财务科失窃,被判了三年,回来后只能到伐木队看堆。
正是因为母亲的原因,他们一家也都受到了牵连。
叹了口气,他才说。
“就算上不了大学,你也要学习啊,人总要有知识吧。”
“哥,你连高中都没上,还跟我说人要有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