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摘星门,讲法坛。
这里是摘星门统一听法之地,当然,亲传弟子及真传弟子除此之外,还会有各自师父会传授各峰道统。
但讲法坛讲道者乃是藏经阁长老,他们一生钻研道藏,博览功法秘术无数,眼界之开阔,世所罕见。
听他们讲法,往往能触类旁通。
因而,来聆听者众多。
且,以往每过六日,才会有一次机会开坛。
现在也算沾了六宗弟子的光,讲法坛每三日开启一次,直到两月之后,六宗大比结束。
苏绝尘本无意所谓的传道,但他知道,神元真解烙印自摘星门,想着来此看看,如能得到下一层的消息,那就更好。
来到讲法坛前,苏绝尘环视四周一眼。
这里是一片开阔的室外空间,不见华美玉石铺地,反倒是随处可见的青石板。
它们大小不一、形状各异地镶嵌在一起,其上摆着一个个棉麻蒲团,再普通不过。
视线前方,耸立着一棵参天杏树,树冠茂密,树下铺地的青石板要比四周略高,上方摆的蒲团与下方一般无二。
“有点意思。”
苏绝尘微微点头。
“这里的确有意思,但你,却很没意思!”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不友善的声音。
苏绝尘微侧上身,转头一看。
身后之人,一袭黄袍,那只大鼻子尤为引人注目,正是赵新机。
看样子,来者不善。
“你一个偏远小国的泥腿子,见识浅薄,也妄想听法?”
“摘星门的无上妙法是你能听懂的吗?”
他大声道。
周围,闻声弟子纷纷看了过来。
“怎么回事?赵师兄怎会找一个下宗弟子的茬?”
“你们不知道,昨日在天工峰,赵师兄在此人身上吃了大亏。”
“什么亏?”
“岑峰主为此人出头,一声震伤赵师兄,他正憋着气呢。”
“啊……这……”
“……”
听见赵新机如此说,苏绝尘并未动怒,只见他淡淡一笑:“这天下,还没有我苏某听不懂的功法。”
前世镇守罪渊之时,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研究正魔两道功法,便是他乐子所在。
钻研了大量人界顶尖功法后,他有资格说出此话。
但旁人并不知晓苏绝尘的今生来世。
赵新机一听,顿时笑出声来:“真是疯了,天下何其之大,你说此狂言,一看就是井底之蛙。”
“心里只有一口井,看谁都是井底之蛙。”苏绝尘微拂袖袍,淡声道。
此言一出,周围弟子面露惊色。
这下宗弟子真是狂到没边了。
“好……好好。”赵新机乐笑变为气笑,只见他伸手击掌道,“既然你认为我才是井底之蛙,那不妨证明一下。”
苏绝尘摇头一笑:“这无需证明。”
与一只蛙证明他确实是一只蛙,自己不也跟着成为一只蛙了吗?
“这当然要证明!”赵新机声音陡然提高,“今日,当着众位师弟的面,我与你比一比对功法的领悟,看谁更胜一筹!”
“无趣。”苏绝尘平声道。
与赵新机比领悟功法,就好比状元郎与三岁蒙童比学问。
毫无意义。
“你是怕了!”赵新机以为自己掐住对方软肋,当即跟进道,“不如加点赌注,如你赢了,我给你十万下品灵石,如何?”
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