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也是。
就像她和周时川爱在最深的时候,她也没有拖泥带水,该抽身就抽身了。
因为知道,这个世界不会有人比自己更爱自己。
她不想像原剧情那样,为了爱这个字,受尽委屈。
她会以最大的诚意迎接爱,但也会在爱延续不了的时候,止损,掉头。
江卓年痛苦地看着她,不言不语。
许一柠坦然面对他,“还是那句话,难道你不值得对等的真挚的感情吗?在我这里获取不了,那就换人。”
江卓年眼底涌出泪意。从来没有想过,他会为一个女人失态至此。
可许一柠是别人吗?她不是。她是他年少时渴望喝却喝不到的那杯茶,他假装那杯茶不过尔尔,却一记便记了很久。
后来终于浅尝茶滋味,懂得什么叫回甘时,却再也喝不上了。
叫他怎么甘心?
在许一柠之前,他也曾视感情为虚无,在许一柠之后,他心里就再也空不出一点空间来惦记别的茶。
连尝一尝的想法都没有。
若是许一柠对他能有对周时川的百分之一,他都不至于又痛又涩。
这出在月下对影自酌的戏码迟迟落不了幕,不是因为他自虐,而是因为,痛的同时也沉溺其中。
江卓年声音有些哑:“你进去吧。我知道了。”但不会放弃。也不想放弃。
许一柠“嗯”了一声。
她现在没有心情关注别人,该表的态她表了,以江卓年的个性,她两次让他尊严全无,他不会再有第三次。
可她不知道的是,江卓年又加急了装修进度。既然许一柠不信他,不理他,不当他一回事,他偏要做给她看。
横竖他在她面前已经再无尊严可言,那就豁出去。没什么赌不起的,不过就是一辈子的事。
就当是他这种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人,这辈子唯一的浪漫。
他从衬衫口袋里拿出那只小小的u盘,她不要也没关系,反正他的都是她的。
江卓年给他爸打电话:“你跟许叔商量一下,尽快把星光广场独立出来。”
老江以为这兔崽子跟一柠有进展了,声音都忍不住兴奋:“一柠要管了?”
“没有。”江卓年苦涩地说,“但我会先管着,等到她肯为止。”
老江一听他这话,心里真的不是滋味。到底哪里出了差错,大师不是都给这兔崽子催旺姻缘了吗?怎么一点用都没有。
是不是他们老江家的风水不太行,他追江卓年他娘就吃尽了苦头,现在轮到江卓年,也很惨的样子……
“爸,”江卓年罕见地正经地喊老江。
老江心里突了一下,“干嘛?”
江卓年望向远处,眼里有星星点点的光,“跟你说件事,我要是这辈子非许一柠不可,有劳你给我爷告罪。”
老江差点一口气没绷住,“你都知道告罪了,你不知道平时多给他老人家上几柱香,让他显显灵什么的?不过,你认真的?不会过个一两年就又跟我说非另一个人不可吧?”
江卓年默了默才说:“爸,我惦记她快十年了。”横贯青春到成年,未来亦然。
老江那句“你早干嘛去了”到底没骂出来。有些人就是这样,一样花开为底迟。